第46頁(第1/2 頁)

&ldo;我對一切都考慮到了，&rdo;片島說，&ldo;收藏好您的新證件。我想這些證件會保護您不受魏爾特傷害。我冒昧祝您長命百歲。要愛人類，關心他們，並且保守自己的秘密!&rdo;

克列諾夫拿了片島送給他的皮夾，擦了擦自己刮光的、有幾處割破了的下頦。

&ldo;要是我還曉得什麼地方還有這樣倒黴的淺水的話，那就讓貓去學會游泳吧!&rdo;可以聽到從舢板上傳來的說話聲。&ldo;一千零三個海鬼!先生到舢板上來，只好把腳浸濕了。&rdo;

&ldo;再見了，片島先生。&rdo;克列諾夫說完就毅然走入水中。

&ldo;一路順風，&rdo;片島臉上泛出了笑容，露出一口稀疏的牙齒。&ldo;科學是沒有止境的。我懷著敬意祝願您達到從未達到的深度。我冒昧提醒您，小汽艇應當在美國海岸附近指定的水域來回航行。請原諒我，會有一條快艇來接您的。&rdo;接著片島重又露出了他那一口突出的牙齒。

克列諾夫走到沒膝的水中，笨拙地爬上了舢板。

&ldo;先生，要是您沒把大鬍子剃掉的話，我寧願把錨掛在脖子上。&rdo;來迎接克列諾夫的海員說。&ldo;我上一次看到您時，您怕弄濕腳，穿了雙令人驚奇的鞋子。&rdo;

&ldo;啊，是您，&rdo;克列諾夫心不在焉地應道，&ldo;是啊，那時我穿的是套鞋。希望您對那次的雨別介意。&rdo;

&ldo;雨嗎?海員在陸地上能淹死，這是破天荒第一次有這樣的事。如果您到那兒去的話，請代我向霍爾姆斯捷德老闆和他的女兒致敬。那位姑娘曾非常可愛地主張讓貓游泳。&rdo;

&ldo;您的問候已經沒人可轉達了……&rdo;克列諾夫陰沉地說，並且朝岸上看了一下。

他還能看見站在汽車旁邊的日本人矮小的身影，但已不艙辨別他臉上的表情了……

汽艇上只有一個乘客。船員人數不多，他們經常看見他在船頭上。他兩手交叉在胸前，站在那裡。人們甚至給他起了個綽號，叫他&ldo;向前看的人&rdo;。

船長認為走到乘客跟前去是他的職責，他默默地抽著菸鬥，不時地唾吐沫，當然不是朝海里，而是向甲板上唾吐沫，然後很有禮貌地說：&ldo;如果在德國潛艇旁邊我們能安全透過的話，那您就仍然有可能安葬在陸地上的。&rdo;接著哈哈大笑，抖動著花白的連鬢鬍子。

這一令人有點難受的幽默話並沒有觸動克列諾夫。

航程延續了一週多，已到達指定的水域了。汽艇在離海岸很遠的地方來回行駛，等待約好的快艇來把乘客接走。

兩天過去了，可快艇仍不見蹤影。

顯然，接受片島指示的那個人遲到了。

確實如此，急急忙忙趕往指定水域的潛水艇的艇長為了擺脫誤把它認作德國潛水艇的美國艦隊驅逐艦的跟蹤，被迫浪費了很多時間。

艇長確實不能命令浮出水面來表示自己是隸屬於美國聯合艦隊的。要知道日本潛水艇在美國海岸附近根本沒有任何任務。

不過儘管如此，潛水艇仍然竭力要在海里找到這艘孤零零的汽艇。

稍稍露出水面的潛望鏡不斷地被海浪淹沒。小汽艇的映象時隱時現。

艇長的眼睛一直沒有離開過潛望鏡。他需要確認這是否是片島上校說的那隻船。船頭上站著一個人，他的雙手交叉在腦前。是的，毫無疑問，這就是那隻船。

潛水艇收起潛望鏡，以汽艇的螺旋槳的響聲為目標，開始悄悄地接近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