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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湖底了。&rdo;謝爾德熱夫嘟噥了一句。
湖水從岸邊向後猛退,沖向形成的缺口,然而剛湧來的大量的湖水一到噴口,就如同接觸到了燒紅的、未冷卻的物體,立即化成了蒸汽。從噴口裡噴出來的雲霧,籠罩了周圍的樹林,繚繞於樹梢之間。
不到五分鐘,這個山中湖泊整個乾涸,變成了雲霧。
&ldo;謝爾德熱夫……謝爾德熱夫先生!究竟在哪裡、我什麼也看不到。&rdo;
聲音象是裹在棉花裡似地消失了。
馬兒不安地嘶叫。海員不停地咒罵。發熱的濃霧凝聚在空中。
很難說接下去幾分鐘內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是從山上刮來了一股冷風,還是發生了其他什麼情況。總之,不尋常的雲化成了雨水。
這是場什麼樣的雨,我們的這些趕路的人是深有體會的。
有幾分鐘時間雨水簡直就懸在空中。然後山崩地裂般地轟隆轟隆住下猛衝。雨水擊打著,沖刷著,一個勁兒地嘩嘩直下……
&ldo;抱住樹啊,夥伴們?&rdo;海員大聲叫喊。
熱氣騰騰的水流向湖的凹處猛衝。水一直齊到腰部。人們慌亂地抱住了樹。
&ldo;這簡直是開水,謝爾德熱夫先生!……救命啊!我在斯塔翁格頓還有個小妹妹……救救我吧,謝爾德熱夫先生!&rdo;
&ldo;我以洋底來發誓,我的菸鬥裡都灌滿木了!哎!左舷?把頭藏在衣袋裡!&rdo;
但是每個人只能自己對自己叫喊。
從天而降的瀑布的轟響聲壓倒了一切。
幾分鐘之後,暴雨停了。湖水順著陡峭的湖岸,流回原處,樹林裡留下了一片片折斷了的樹枝和撅起的樹幹。裝有象榴彈炮似的大儲存罐的馬車也翻轉過來了。
可憐的渾身濕淋淋的人們,無能為力地互相對望著。
&ldo;如果這是個瘋子的話,那麼是個危險的瘋子!&rdo;謝爾德熱夫說。
&ldo;先生們!誰想吃熱的?我大車上有一整包小灌腸。這些東西一定煮好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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