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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他,別讓他死了,也別讓他跑了。”
冷琦滿身傷腫,面目凌亂不可辨認,徑直從銀光面前被抬走。小公子轉首看向銀光,銀光看著他的眼睛,哇地一聲哭了起來。
小公子皺皺眉:“這麼秀氣。”破天荒地等了許久,見銀光仍是抽泣不斷,他突然冷冷道:“再哭就啄瞎你眼睛。”
銀光挪開指背,偷偷地打量他一眼。小公子呼哨一聲,鷹隼撲拉拉飛下,立在他肩上顯得異常威武,閃閃發光的利喙正對著銀光臉龐。
銀光嚇得又哭了起來,小公子輕輕一扔,鷹隼疾飛過去,朝著銀光面容啄下。銀光尖聲哭叫,圍繞廳木四散躲避,吳算擔憂謝尚書痛失愛子,連忙止住了胡鬧,回稟公子:“公子,這位小公子是幽州謝尚書獨子,公子不要玩大了。”
小公子冷眼旁觀一刻,突又開口說道:“傳聞謝家金銀箭獨步天下,這個小孩下盤穩健,但是目力不長,常常分不清藤枝和竹木的區別。”
吳算震驚,第一次正視小公子眼睛,感嘆道:“公子長大了。”
數日之後,小公子將冷琦痛毆一頓,對他冷冷道:“送來那日,你身上便有無數舊傷,可見你經常被人毆打,身軀應是練得健如青銅,可惜你的眼睛洩露了太多仇恨……所以你什麼時候學乖了,我什麼時候就不打你。”
一個月後,冷琦俯首。
當日,小公子喚人將一條彩鯉放進一方深窪,勒令冷琦天天釣魚修心;又將躲在竹林裡的銀光拖出來,要求他釘扎飛揚在風中的黑髮。
43。童年(下)
秋葉依劍在辟邪山莊過起了清修苦練的生活,聽潮起潮落,看日出日沒,任那似水流年,緩緩沿著無方海島經過。
每日丁卯時起漱,披著晨霧下到海底練劍四個時辰,午膳後再練劍三個時辰,吳算恭立海畔等著公子回來。晚間接受東閣先生傳授的課業,直至癸亥時休憩。
但是東閣先生很快發現,公子經常逗留青衣營,通宵達旦地閱讀東閣裡的藏書。暈黃的燭火搖晃著一個紋絲不動的影子,他常常盯著窗格上的俊秀側影,心裡只覺苦澀:十二歲的公子已經能獨當一面了,過早地失去了為人的樂趣。
眾人每日看著公子出落得越來越俊美,人也越來越冷漠,心照不宣地一改稱呼,均是喚他為“公子”,親眼目睹他的所作作為,誰還敢對他不恭敬理讓。
青衣營裡古柏森森,遒枝百結,綠樹傘蓋如華,層層疊疊地掩翳了院落。終於有一天,白衣公子冷然出了閣門,自八歲起歷時整整四年,他讀完了東閣裡的所有典籍。天文地理,星宿卜筮,諸子百家,除了醫藥湯石未曾涉獵外,其餘知識如同烙印一般,牢牢刻在他腦海裡。
不同於吳算,諸葛東閣察覺到了公子的城府,是在他十二歲的一個午夜,正值高燭秉照之時。
燈火熒熒,勝似繁星。閣外冷風搖撼長青樹木,室內龕焰猶青,香爐未盡。秋葉依劍的面目在燭火搖曳下,唇紅膚白泠泠閃著寒影,人雖俊美如玉,尤帶冰雪無情。
東閣對著正襟危坐的公子,撩開青袍屈身側落,語聲頓挫地為他讀史:“於是項伯復夜去,至軍中,具以沛公言報項王,因言曰:‘沛公不先破關中,公豈敢入乎?今人有大功而擊之,不義也。不如因善遇之。’項王許諾。”
秋葉依劍一直像個影子一樣,靜靜地坐在桌案後。長長的黑睫垂落眼臉,小刷子似的抖散燭火:“慢,先生。”聽到此處,他緩緩抬起雙眸,一汪靜潭不起一絲漣漪:“不必唸了。”
東閣有些驚奇:“公子,為什麼?”
“項羽必敗。”秋葉依劍並未多說,僅是清淡說道:“如果先生要傳授課業,我只想學一件本領。”
“公子請說。”
“我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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