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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只好珍而重之地摒棄雜念,溫柔地抱起白漪,讓她坐到床頭,他則是依然埋在姐姐懷裡,緊緊抱著姐姐。
很快,睡意如潮席捲而來。原來,做人睡覺的時候還可以香甜無夢。
亂侖?(8)
小狐狸憐惜地看著熟睡的秦墨,心中輕輕替他嘆了一口幽怨的氣。
雖然心中清楚,知道他一定還記得那個詛咒,而且他在千年沉睡之間,不知道在心中唸叨了多少遍,他一定不會忘記他的誓言。
可他為什麼要在自己面前賴呢?怕她知道他沒聽姐姐的話變壞了而生氣?還是怕她預先知道了他的行動,而動手破壞?
但是,無論如何,現在的秦墨真的不是當年那個迷茫的孩子了,他的一舉一動,都說明了他是個危險的人物,一個無視當今現代文明社會法制的人。
認真一想,他連對她這麼個姐姐疑似者都敢下手跟蹤和竊聽,他還有什麼事做不出來?
抱著秦墨的頭,小狐狸伸手想趁機好好推算一下秦墨過去做過的事,但是發覺沒法進行。她的推算跟著秦墨光裸著身體從山上下來,找到一條小河清洗,然後見風就長,直至為現在的體形後,便沒法繼續。
但是白漪還是看到,剛從小河裡跳出來的秦墨眼角還是有一顆淚痣的,可自己現在看來卻沒有,之前最初相遇時也沒有,那麼現在是不是被他用手術做去了?
不由低頭細看,卻驚訝地發現,熟睡的秦墨的右眼角開始隱隱浮出一點灰黑,就在以前那顆淚痣的地方。
隨著他入睡得越來越沉,那顆淚痣也越來越深,甚至還微微凸出於面板之上。奇怪了,這是為什麼?
怕是自己眼花,小狐狸不由伸出手去輕輕碰觸那顆淚痣,果然摸到那個地方是不一樣的觸感,糙糙的,還比周圍的面板稍突一點。
難道是秦墨的法術已經小有成就,可以改變他的形象了嗎?就像她可以愛變作什麼人就變作什麼人?這也有可能的,現在他睡著了的時候沒注意著去施展法術維持假象,所以他的本來形象就出來了。
不過,他費心遮掩這顆淚痣,難道是竭力掩飾著什麼?話說,自己扮作楚明月的時候,只是知道這是楚南峰的一個小妾所生的兒子,至於他母親的來歷什麼的,還真是沒怎麼留意過呢!
亂侖?(9)
細細一看,還真是,他睡著的時候臉部線條柔和了許多,更像過去那個無助的孩子。
平日裡只見他的嘴是深深抿著的,嘴角是兩個深不見底的黑洞,雖然樣子很帥也很酷,可是渾身那一種冷氣叫人無法接近他的美。
可是他現在還微微翹著嘴,臉上居然微微有稚嫩的痕跡,真是很不可思議的事情啊。也是,他是鑽在地底下一下從十歲跨到了現在的模樣,出來之後面對的又是陌生的現代社會,這一切過渡太快,完全沒有任何銜接,讓他不得不戴上偽裝面具的吧。
憑心而論,不能不說,他吃過的苦頭太多,這個世上少人能比。
雖然無法掐指推算,可白漪還是可以照常理推斷,如今的秦墨之所以擁有著今天這般的發達根系,應該來自他的黑暗手腕。
本來,現在是秦墨最軟弱的時候,憑她小狐狸的本事,完全可以不動聲色的讓他立刻從世上消失,免得他貽害於人。
再說了,按照安排,他原本就是不該出現在這個年代的人。可是白漪看著這張稚嫩的睡臉,心裡卻是怎麼也下不了手,狠不下心。
但是,她是否有足夠的耐心給他機會,誘導他擺脫黑暗,與人為善?這一點,她也沒有把握。再一想,他已經吃了那麼多苦,能不能給他一個享受好生活的機會?
否則他已經受了千年折磨,不讓他好好享受生活似乎有點說不過去,這樣太殘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