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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之養傷並不清淨,晏宇已經儘量幫她阻擋,無法驅趕的探病者還是絡繹不絕。
比如嚴冉。好兄弟的女朋友住院,他來看望一次兩次也合情合理,天天來就不太正常了。來了不看病人,總和病人姐姐湊近乎就更不正常了。鍾瑩算算時間,他和鍾靜相識不過月餘,一起吃了大半個月的飯而已,至於到鍾靜不在他就一臉失望,鍾靜在他就像打了雞血般亢奮的地步嗎?
有一天他跟晏宇說,鍾靜得知妹妹重傷的訊息時正準備做飯呢,接了電話險些暈倒,幸虧他就在旁邊,剛好倒進了他的懷裡。母老虎也有這麼柔弱的一面他真沒想到。
晏宇聽出端倪,不喜地看了他一眼,警告道,不要對靜姐有什麼非分之想。
嚴冉誇張大笑,我對母老虎有非分之想?你逗呢!
鍾瑩在一旁默默聽著,百思不得其解那個混血小孩兒的來歷,孩子爸呢?不但和鬼佬交往,還生了孩子,還沒結婚?鍾靜不是那麼隨便的人啊!
第一個月鍾瑩大部分時間都在睡覺,睡不著也硬睡,因為睜著眼就會看見人,看見人就會想起他們的境遇,想起很多她現在沒辦法解決的事,心火狂燒。肋骨沒養好之前她連說話都困難,養好之後卻也不能在醫院這種地方向晏宇一訴衷腸。
晏宇辭去九峰的工作,全心全意照顧了她一個多月,直到導師聯絡他,他才隔三差五去學校一趟,開始了研究生課業。
十二月底,鍾瑩複查腦中淤血清消,內傷基本痊癒,只剩骨折要養,醫生批准她出院回家。
晏宇叫了兩輛車,一輛裝鍾瑩,一輛裝老鍾父女和其他雜物,引路去了朝陽區南小街,一直開進香樟衚衕,開到十六號門前停下。
老鍾茫然:「這是哪兒啊?」
晏宇先開啟了大門,再從後備箱抽出擔架,安置好鍾瑩,和司機一起把人抬了進去,再出來迎接老鍾。
「鍾叔,您進來看看,這是我原本準備和瑩瑩結婚的房子,她住院這段時間,奶奶已經找人整修好了,該添置的東西也都添置了,您看看還有什麼不到之處。出租房那兒離主幹道有點遠,上下五樓也不方便,就讓她在這裡養傷吧,靜姐也可以住在這裡。我僱了一個保姆做飯,明天就來了。」
老鍾:「這這合適嗎?」
晏宇靦腆一笑:「鍾叔,瑩瑩情況穩定了,我知道您不能老在北城呆著,把她交給我您放心吧。」
老鍾:「我不是不放心,可是這新房,瑩瑩和你不是還就這樣住進來哎呀。」
「別哎呀媽呀的了,」鍾靜爽快地朝正屋走去,「遲早的事,您還有什麼意見不成?我來看看這房子怎麼樣!」
鍾瑩躺在東廂,那個他本來打算做婚房的屋子,此時已經煥然一新。雪白牆壁,木質地板,嶄新的五斗櫥大衣櫃寫字檯,正對床的地方有一個矮櫃,櫃上擺放了電視機和錄影機,窗戶上掛著白底碎花長窗簾,窗下還放了一臺縫紉機。
她噗嗤笑出聲來,縫紉機這麼高難度的東西她不會用啊,可是為了宇哥,她也可以學。以後給他做個褲衩背心什麼的,還挺有情趣呢。
想起進門時看到的完整影壁,她笑著笑著又想流淚,那麼精美好看的花牆,砸了多可惜。
晏宇走進屋來,見她四處張望著,笑道:「別看了,上午辦出院到現在沒閤眼,趕緊睡一覺吧。」
鍾瑩聽話地閉起眼睛,他轉身回頭又道:「對了,邱文濤下個月三號公審,你想去嗎?」
自她醒來就沒問過那兩人的訊息,偶爾聽戴元和晏宇討論幾句,也是隻針對邱文濤一人。鍾瑩又睜開眼:「怎麼只審邱文濤嗎?蘇燕雲呢?」
「她在會龍觀醫院,以後大概是不會出來了。」
老北城有句口頭禪,你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