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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快說!可是那事兒有訊息了?&rdo;汪萼迫不及待的問道。他雙眼瞪圓，滿是期冀之色。

曹管家點點頭，臉上卻有些難堪，吞吞吐吐的先鋪了個墊：&ldo;老爺，有訊息倒是有訊息了，只是……只是不是什麼好訊息。&rdo;

汪萼那臉瞬時僵化了般，分明前一刻還有著豐富的顏色。他謹慎的往四下裡瞅了瞅，才語氣冰冷的問道：&ldo;刺殺失敗了?&rdo;

曹管家臉色更為窘迫，若只是失敗了倒還好，可眼下怕是連底兒都給洩了。

&ldo;老爺，今日一早前院兒裡就發現了六個遍身傷痕的人，頭巾上刺有白蛛族徽，皆是鐵勒人。&rdo;

&ldo;什麼!&rdo;汪萼臉上怔然，許久未言。

籌謀刺殺當朝首輔這種事，他自是深知其風險。故而此計策劃之初，他便有意掩了自己身份，只派管家假冒著富商身份，去與江湖上的黑市接頭，買來了一百名鐵勒死士養在府外。

換言之，除了他自己與曹管家外，並無人知曉僱主的真實身份，甚至連那些殺手本身亦是不知。可偏偏這些人竟被送來了汪府……

&ldo;謝正卿如何知曉是我找人做的?&rdo;汪萼眼神張惶，身子不由自主的微微發顫。縱他與謝首輔作對已久，可明刀明槍動真格兒的卻是頭一回。怕是這回一但暴露，就連慶懷王也難保住他了。

只是為王爺效力的何只他一人，謝正卿若只是隨意猜測，又怎會如此精準找到他府上。

曹管家思忖了須臾，除了一種可能，實在也想不到其它的。便一臉抱愧道：&ldo;老爺，其實當初與那些鐵勒人打完交道，小的就不應急著回學士府……&rdo;

&ldo;你是懷疑那些鐵勒人跟蹤了你，從而得知了僱主身份?&rdo;汪萼雙眼直勾勾的瞪著曹管家。

曹管家將自己的分析詳細稟明：&ldo;老爺，除此之外，小的實在想不出有別的可能。那些人被挑了手筋腳筋，還捱了鞭子，可方才小人讓府醫查驗時，他們身上竟被人敷了上好的金創藥!&rdo;

&ldo;依小的看，這倒像是經過一番嚴刑逼供後，對方審出了自己想要的，便放了他們一條生路。&rdo;

汪萼邊聽著，往一旁踱了兩步。既而眸色凌厲的篤定道：&ldo;是那些鐵勒人出賣了我們!&rdo;

曹管家皺眉擠眼兒的點了點頭，既示認同，又表愧疚。

汪萼雙眼一闔，口吻陰鬱：&ldo;那這些人便留不得。&rdo;

第十章

深栗色的架几案及書格鱗次櫛比，排擺整潔。其上卷冊簿集碼放齊截，井然有序。淡淡的檀木香氣混著沁人的墨香，充斥著整間屋子。

最裡面的紫檀書案上井然疊放著名人法帖，一旁筆墨紙硯俱全，且乾淨無一絲塵灰。筆洗內半滿的清水一看便是今早剛剛換過的。

這個屋子，全然不似一間已半年無主人臨幸的書房。

謝正卿尋了書案後的一把黃花梨雲龍紋四出頭官帽椅坐下，轉頭間瞥見一側多寶格上琳琅的文人雅玩與字畫捲軸，竟一時興起，操筆點墨運於紙上。

潛心貫注間，就連岑彥進屋，他臉上都未有一絲的動容。也不知是無暇顧及，還是壓根兒沒聽見那腳步聲的臨近。

難得見大人專注於案前，岑彥也未敢上前攪擾，只悄然立於一旁靜候。雖是恭謙的微垂著腦袋，但岑彥也禁不住那點兒獵奇心理，偷偷抬眼往案上瞄去。

&ldo;東風夜放花千樹。更吹落、星如雨。寶馬雕車香滿路。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