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訾靜言後來又去了垠安一趟,把三年前在垠中西門老街訂的那套紅木蟠龍八仙桌挪回了家,哄得雙兗心花怒放,臉上的笑掛了足足一整天。
五月底,雙兗接到凌霂雲通知,說家裡自他們的事後,已經做了財產分割,除訾靜言自己手裡所有的資產外,凌霂雲的全副身家將會落在林雫名下,訾家那邊的財產繼承權則全部留給了雙兗。
她受了個大驚嚇,不敢收,一個個聯絡上人想婉拒,卻紛紛被擋回來,沒人應。
到最後,她只好苦著臉去找訾靜言,卻被對方悠然自得地安慰道,&ldo;收下吧,不用擔心。他們要是給了我,我也會全部給你。&rdo;
雙兗聽得心裡酸澀,想他是怕自己走在她前面,她沒有東西傍身。
她把眼淚往肚裡吞了,在所有的產權檔案上挨著署上了名。
到六月,雙兗滿二十歲,起了個大早,拉著訾靜言去了民政局,領證。
她太緊張興奮,到得太早了,民政局還沒開門。訾靜言在一旁打著哈欠,和她一起等。他昨夜寫學年論文寫到半夜,沒睡到幾個小時。
雙兗望著他蒼白的臉色,內疚了,提議明天再來,讓他回去先補個覺。
訾靜言笑笑,握住她的手,&ldo;不急。&rdo;
才滿結婚年齡就急不可耐地跑來民政局辦結婚登記的情侶不多見,兩個人又都還是學生打扮,辦事員詢問了好幾次是否確定要辦理,雙兗每次都說是,直被問得不耐煩起來,訾靜言便捏捏她的手指,叫她稍安勿躁。
最後結婚證也拍得不好。
雙兗一開始笑得燦爛,可是等攝影師一按下快門,她又笑得拘謹了起來,顯得神情侷促。訾靜言倒是從容鎮定,從頭到尾就在嘴角掛了一個淡淡的笑,只可惜睡眠不足,上鏡了氣色不好,和一旁的新婚妻子對比起來愈顯蒼白。
拍出來後,雙兗不滿意這照片,總覺得像暗示著什麼一樣,不吉利。她說不出口,訾靜言卻明白她擔心的是什麼,出了民政局就給她看自己早準備好的全身體檢報告,顯示一切尚且還算正常,這才把人給哄高興了,歡歡喜喜地回了家。
七月,他們暑假裡去了美國,算是去度蜜月。先到的夏威夷,又從檀香山機場飛往西黃石,在公園裡吃飯時,周圍的人得知他們是新婚夫妻,紛紛祝賀,坐得遠一些的也走近了來和他們碰酒杯。
耳邊響起連綿不斷的&ldo;ngratulations&rdo;,一直到吃完飯出了餐廳,所有自駕遊的車經過他們身邊時都還要停下,鳴笛,隨後才離去。
雙兗這一天說謝謝直說到唇乾舌燥,但心裡卻是按捺不住的開心,在餐廳外轉了兩圈又抱住訾靜言,樂得找不著北。
八月底,他們返回北京,雙兗申請了外宿,搬去和訾靜言一起住,一邊準備考研,一邊享受訾靜言每天的叫醒服務。
她醒過來時,總會發現他在看她,眉眼舒展開來,輕輕淺淺叫一聲,&ldo;雙雙。&rdo;
她還要閉上眼,等他多叫幾聲,她聽夠了,這才心滿意足地爬起床來,洗漱完畢了去學校。
兩個人都忙,總是到學校了才順道一起吃早餐,但每天會換著花樣吃,樂此不疲。
時間長了,周圍的人都知道他們是一對,也有人問,&ldo;你倆見天有空就膩在一起,不累啊?&rdo;
雙兗搖搖頭,笑吟吟地答,&ldo;不累啊。&rdo;
怎麼會累?見不到時才最累。
將來說不得各擔崗位、各盡職責的時候還會有些日子被迫分離,她不想浪費任何一分一秒能在一起的時間。
沒體會過失去的人不知道在一起的時間有多寶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