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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也是眼拙,我若是早一些明白其中的精妙,哪還有這麼多事。」裴曦之苦笑了一聲,再次看向喬苒,「喬小姐,還記得在見到蔣山長之前,你在做的事嗎?」
「告官。」喬苒此時已經明白過來了,「我在告官,你來找我借訟狀,說蔣山長佈置了課業,要以此為題寫一篇文章。」
「所以蔣山長知道喬小姐的事,也知道喬小姐會關注趙文的事,便將最重要的證據給了喬小姐,還留了一句詩詞作提示。」
「流水落花春去也,天上人間。」喬苒道。
原來如此,蔣山長知道她將趙文送進了大牢,一定會關注趙文的狀況,自然也會從趙文口中聽到那一句詩。而他的死,再如何掩蓋,也不可能掩蓋至簪花宴,總有會爆出來的那一日。
屆時,她若是聽到了這一句詩,難免不會想到趙文。
「蔣山長關注過喬小姐的事,他覺得以喬小姐的本事,必然能發現什麼。」
喬苒恍然,一時也有些怔怔: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竟被蔣山長寄予如此厚望。
「所以,山長將最關鍵的證據藏在了這裡。」裴曦之端起了手裡的茶盞,朝眾人笑了一笑,下一刻便猛地一潑。
「別……」喬苒發出了一聲短促的驚呼,肩頭便比阿生按了一按。
「喬小姐,莫擔心。」阿生道。
看了原先那十二幅畫,她也早猜測到這幅畫藏證據的手段或許與那十二幅畫如出一轍,需遇水顯形,可沒想到,裴曦之居然不似先前的擦拭動作,直接用水潑了上去。
「我的畫……」喬苒喃喃。
阿生沉默了片刻,安慰她:「錢財乃身外之物。」
可這身外之物能做很多事情,喬苒嘆了口氣:算了,潑都潑了,還能如何?
裴曦之也未注意喬苒的舉止,到底大族子弟,錢財這等事物真真視作身外物,因為從出生起,他就沒缺過。
畫上墨色勾勒的女子相貌漸漸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濃墨重彩的酒醉夜宴,凌亂奢靡中潛藏著名士酒醉後的醜態百出,無辜受累的佳人香消玉損。
赤紅的硃砂落在畫面之上,敘述了當日的經過。
「玉柳是被推下去的。」裴曦之指著畫裡的場景道,「馮遠、黃子久、餘沐風三人動的手,林止水和易召南在一旁笑談作樂,見死不救。山長……山長將醉未醉,也未阻止。所以,山長會自盡,以死謝罪。至於那個趙文,」他指了指角落處階梯一角探出的頭,「他也看見了事情發生的經過。」
畫上之人,抑或直接動了手,抑或見死不救,沒有一個是無辜的。空白處的硃砂紅字也表明了當日事發的經過。
「原來……原來如此。」如玉喃喃,忽地冷笑了起來,「都是兇手,你們都是兇手!」
真相,她終於找到了阿姐當年生死的真相。
人前風流名士,擁沓無數,人後卻是衣冠禽獸。披了一張名士君子的皮,做的卻是最下作的勾當。
「不好!」身後的阿生忽地一聲驚呼,喬苒只覺身邊人影一閃而過,下一刻,阿生一把接住了倒下的如玉。
如玉嘴角流出一絲血跡,色如點墨。
眾人臉色大變:她竟服了毒!
裴曦之也嚇的忙不迭地趕了過來:「你服了什麼毒?解藥呢?」
如玉冷笑了一聲,搖了搖頭,目光略過他看向他身後石凳上眼神驚慌絕望的兩個人,眼底露出一絲恨意:「我……我要他們……慢慢地……等死,就像……像黃子久一樣……」
原來她從一開始就沒準備放過那日簪花宴上的任何一個人,「噗」一聲,匕首刺入肉體的聲音,那婆子冷笑著,哼都沒哼一聲便倒了下去。
一刀正中心房,大羅神仙都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