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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封粗粗看了病人的病歷檔案,病人名叫童舒雅,今年二十七歲,症狀已有三年了。
基本情況瞭解後,他打斷道:「是誰介紹你來我這裡的?」
這就有些「封建迷信」了,母親難以啟齒了半晌,硬著頭皮交待了:「上個月我帶她去一個小縣城拜什麼三爺廟,說是能保佑病人病癒……去的火車上,認識了個仙兒……看著就是個上班人,穿著西裝,我本來不信他的,但那個人掐算的特別準,我真的一句話沒說,他就把我女兒生病的事算到了,還知道我們是去三爺廟。他說不能去,去廟裡問那些野路子,不如去崑崙醫院西院,找梅封醫生,說崑崙西院治療疑難雜症最管用……」
梅封:「哦,原來是這麼知道的。」
他收好病歷,說道:「跟我到西院來,這邊沒辦法掛我的號。」
「那我女兒這病……」母親追問。
「我大約能看出,她的病,確實在我們西院的醫治範圍。不過,她到底什麼病,該怎麼治療,要找我們西院的專家看後才知道。」他刷卡開啟前臺旁的那扇側門。
母親緊緊拉著女兒的手,跟在他身後,不知不覺走過一條安靜無人又多窗的冗長走廊。
「梅醫生,要治療那這病,費用上大概需要多少……」母親心裡惦記著治療費用,一時沒注意到周圍環境和光線的變化,「我想有個心理準備。」
梅封安慰道:「費用要看病因,不同的病因,有不一樣的減免標準,這些都得看專家的判定。您女兒這情況,大機率是需要住院的,住幾天,多少費用,全免還是減免部分,到時候都會跟您說,您不必擔心。」
走廊盡頭,是又一扇門,上面寫著,通往西院,門旁卻放著一塊「施工重地禁止通行」的警告牌。
梅封刷卡開門,見母親盯著那塊警示牌目露疑惑,他側過身,讓她們先行,笑道:「不用在意這塊牌子,這是放在這裡防止東院的病人家屬亂走動的。」
進門,是個寬闊的老式步行梯,頂上燈管陳舊光線昏暗,牆皮也剝落了許多。拐了好幾個彎,才看到一扇上鎖的安全門,標著二樓的字樣,旁邊還掛著一條木牌。
沉默陰鬱的女兒抬頭,望了眼那塊陳舊的桃木牌:
——崑崙西院,傳承千年,國家老字號。
梅封開啟安全門,請母女倆進去:「這是西院二樓,專家會診樓層。」
西院的走廊空無一人,與人聲鼎沸的東院對比鮮明。
母親問道:「梅醫生,崑崙西院和東院……不一樣嗎?」
「都是一家醫院,主治方向不一樣。」梅封笑眯眯道,「東院治療正常人……咳,人的正常疾病,西院呢,有一部分就是專治您女兒這種疑難雜症了。」
梅封的辦公室到了。
辦公室內又悶又熱,空氣濕潤,且瀰漫著一股說不清的味道,像中藥草味兒,又像是寺廟中的香火味兒。
梅封按下廣播鍵,聲音在整個西院迴響:「住院部海吹紗醫生,請到二樓會診室。」
神奇的是,響徹整個西院的廣播聲,牆外卻半句都聽不到。
通知結束後,他坐在辦公桌後,摸了摸日漸稀疏的頭髮,邊趕病歷邊與那位母親閒聊。
「您坐吧,得稍等會兒,我請這方面的專家來了,她很快就到。」
母親觀察著這個辦公室,很普通的裝潢,病歷堆了一桌,上面壓著個保溫杯,外賣盒歪七扭八堆在門口的垃圾桶內,幾乎要溢位來。
桌面上,放著梅封的家庭合照,一家四口。
「梅醫生結婚了?」
「嗯,孩子都有倆了。」梅封笑著說,「大的要上中學了,小的馬上就要讀小學了。」
母親驚奇:「梅醫生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