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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做讓自己追悔莫及的事。”
一步差池,何謂一步差池......我默默問著自己。
“娘娘宣你到偏殿覲見。”
這聲音像一柄重錘狠狠擊在我心上,抬眼望去,面前的月宮門似乎變成了一道難以逾越的關卡。
跨進去,他死,我亦不會獨活。退後,我也許將永失報仇的機會,我的餘生將要在怎樣一種矛盾與愧疚中度過?
不過半步的距離,卻隔著生與死,今生與來世。
我拖著沉重步子返回彤華殿,那長長的臺階似乎總也爬不到盡頭。
睿王仍在殿中,他此刻正靠在一把椅上休息,見我回來,眸底精光閃動,隨即將視線調轉至殿內的錯金博山爐上,沒有說一句話,只是揮手讓周圍人都退下。
我慘白著一張臉立於殿門口,渾身冰涼。方才一路上緊趕慢趕,此刻見到他人,想要說的話都化作憤慨和疑惑,壓抑在心口就要噴薄而出,出口卻化作輕飄飄的兩句話。
“王爺,屬下病了。恐不能再在宮中護衛,請王爺恩准屬下回府。”
睿王淡淡掃了我一眼,這一眼包含萬千。
“沈敖!”一名侍衛被喚進殿內。“送她出宮!”說完,睿王扶額斂眉靠在椅背上,疲倦般閉上了眼。
我狠狠咬唇,一瞬不瞬地盯著他,身後的沈敖很知趣的沒有催我,只是靜候著。
睿王依舊閉目養神,直到我盯到眼睛痠痛,仍然沒有再看我一眼。
我終於死心,掉頭走出大殿,沒有回頭。
沈敖將我送至宮門口就禮貌地告辭了,任由我一人出宮去。
跨出宮門,寬闊筆直的宮道青磚幔地,路上幾乎沒有行人,街道盡頭似乎隱約可見塵世的房屋與百姓,那裡的喧囂與這天闕宮禁的肅穆安靜如隔兩重天。
風捲過青磚長道,太陽將我孤獨的影子拉得極長。
街的盡頭,是自由。
夜已深了,薄紗般的雲將月光層層繚繞,院中那樹晶瑩的梨花幽幽獨自開,前夜的風雨並未摧毀它的嫩蕊,殘花已凋新蕊初開。
黑暗中隱隱約約一聲門響,聽得有些浮亂的腳步聲響起。
“王爺,您小心!”一群人的驚呼響起。
“滾開!”一聲暴喝過後,再無人敢出聲,“都給我出去!誰都不準進來!”這聲音裡帶著三分醉意。
踉蹌的腳步聲步步逼近,一聲一聲就像踩在我心底。
我緊緊盯著書房那扇木門。
腳步聲在門口停住,隨即,門被一把推開。
書房裡沒有點燈。
繚繞的雲放開對月亮的糾纏,如水的月華流瀉進書房,映照著門口的高大身影,也映出了他黑曜石般眼眸中的萬般驚訝。
“你!”他微微晃了晃頭,似想看清楚一些,“你還沒走?”他話中竟有隱隱嘲諷的笑意。
我站起來,語音因激動而有些發顫:“我不會走,因為我還有問題要問你。在得到真相之前,我不會離開。”
他靜默片刻,突然大笑起來,那朗朗笑聲彷彿可以直穿雲霄。
良久,笑聲弱下,他轉頭直視我眼睛,眸中突然閃過一絲殘忍的光芒,一眨眼的功夫他已疾走至桌前,隔著書桌猛然扼上我的喉嚨。
我喉間一緊,幾欲窒息,卻強忍住欲吐的感覺,睜大眼睛倔強盯著黑暗中那雙充滿怒意的眼眸。那眸子此刻離我那麼近又是那麼遠,裡面有瘋狂的恨也有絕望的愛。
“我給過你機會走!你若不走,從今以後別想再離開半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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