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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衣文士臉色忽然大變,目射厲芒急道:“嘯天,她們可還在那斷崖之下。”
“不,”費嘯天道:“走了,聽霍瑤紅說她們已經走了。”
白衣文士道:“走了,可知道上哪兒去了麼。”
費嘯天搖頭說道:“不知道,她們連姓名都不肯說,怎會將去處告人。”
白衣文上神色怕人地道:“嘯天,記住,不管她們上哪兒去,今後只要碰見這麼兩個人,格殺無論,不,留下那小的帶回來。”
費嘯天一怔,討然凝目,道:“義父,您是要……”
白衣文士冷然說道:“那婦人可能姓卓……”
費嘯天神情一震,道:“您說她是……”
白衣文士道:“我說的話你聽見了麼,今後無論在哪兒碰上,殺那老的,留那小的,把她帶來見我。”
費嘯天臉色倏轉凝重,道:“是,義父。”
白衣文士似乎很感慨,很激動,良久之後才逐漸平靜,凝目問道:“你確知諸葛英上‘六詔’去了?”
費嘯天道:“夢雪是這麼說的,她說諸葛英上‘六詔’找邢玉珍去了。”
白衣文士唇邊泛起一絲殘忍笑意,道:“讓他去吧,讓他替我殺了那賤女人也好……”
費嘯天道:“只怕他殺不了她?”
白衣文士道:“怎麼?”
費嘯天道:“你沒聽我說要趕往‘六詔’助他一臂之力麼?”
白衣文士點頭道:“我聽見了,只是那是諸葛英一身所學在當今武林中堪稱無人能出其右者,他怎會不是賤女人的敵手?”
費嘯無淡然一笑,道:“您不知道,他身中角龍奇毒,功力大打折扣,所學難以盡展,便是壽命也難再有三年……”
白衣文上兩眼一睜,道:“這又是誰說的。”
費嘯天道:“他自己親口對那位婦人說的,應該真而不假,要不然我也不會那麼輕易地一掌把他震下斷崖。”
白衣文上突然笑了,伸手拍拍費嘯天肩頭,道:“嘯天,看來咱們爺兒倆一般地好運氣。用不著手沾血腥……”
費嘯天微微一搖頭道:“不,我等不了那麼久,您知道,三年不算短,在這三年中情勢也很可能會有什麼變化。”
白衣文士呆了一呆,旋即微一點頭道:“你顧慮得不無道理,那麼你預備……”
費嘯天目中忽射奇光,道:“一箭雙鵰,先邢玉珍,而後是他。”
白衣文上雙眉一揚,笑道:“有種,雖小非君子,無毒不丈夫,你不愧是我的衣缽傳人,當年我選上你也沒有選錯。”
資嘯天笑笑說道:“義父,無論在哪方面,我永不會讓您失望的。”
白衣文士點頭笑道:“這個我信得過,你預備什麼時候動身。”
費嘯天道:“我下來就是來向您叩別。”
白衣文士道:“怎麼,馬上走?”
費嘯天點了點頭道:“遲怕有變,我的看法無論什麼事,早一步總比晚一步好。”
白衣文土哈哈大笑道:“英雄所見略同,不愧是我的衣缽傳人,嘯天咱爺兒倆可並稱當世二英雄而了無愧色。”
費嘯天笑笑說道:“我怎麼敢跟您並稱,金鞭銀駒在當世武林中固然盛名不小,但若比起您那盛名,只怕仍要退避三舍,遜色得多。”
白衣文土哈哈大笑道:“什麼時候學得跟義父客氣起來了,來……”
拿起桌上酒杯,道:“義父這算是給你餞行,等功成戰捷班師之際,義父再給你大擺筵席接風洗塵,慶功。”
他一仰而幹,然後滿斟一杯遞了過去。
費嘯天接過銀盃,道:“謝謝義父。”
也自舉杯一仰而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