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2 章 僭越(第2/4 頁)
對方剛剛,只是在虛張聲勢——他壓根兒不敢真的對自己下刀,絕境時候的求生意識暴露出懼怕死亡的真相。
於是時明煦附耳過去,輕聲說:“侍者,溫戈同你之間的情感聯絡很淡漠吧。”
“上午那會兒,祂可以輕而易舉地對你進行懲戒,使你身上凝固的時間霎時前行,甚至害你原本的身軀徹底凍沒於冰層。祂似乎,並不怎麼在乎你。”時明煦說,“至於你,你獲取文珺博士的身體絕非易事——若身體可以隨意改換,你沒必要這麼多年都龜縮於斗篷之下,甘心守住你孩童的身軀。”
“我猜,這不過是因為溫戈毀掉了你原本的身體,所以願意給予你一點補償。”
他語氣很淡漠,說出的話絲毫不留情面,侍者在這種赤|裸裸的揭露中忽然惱怒起來、掙扎起來,可惜他霎時爆發出的力氣也沒能讓時明煦失去控制,對方禁錮著他的脖頸,圈住這個入侵的靈魂。
研究員聽從時岑的指揮,另一手夠著了毛巾,直直捂上侍者的口鼻。
他還是第一次做這樣的事,對方的呼吸噴吐在毛巾絨面上,但沒有絲毫熱氣。
“他的意識佔據身體主導權,而力量來源於溫戈,溫戈維度躍遷的失敗導致其力量大減,波及到侍者身上,就沒法再維繫無異於常人的偽裝。而現在,這種特性也被反映到文珺博士身上。”時岑說,“但因為珺姐沒有真正死去,她還留有基本呼吸以維持新陳代謝,所以從理論上講,侍者會因為缺氧而昏迷——小時,再捂嚴點。”
“我知道的。”時明煦應聲,“時岑,他的掙扎已經很微”
可就在此刻。
頭頂的燈絲忽然發出“啵”響,很快,燈絲貫通電流的聲音密密匝匝浮現——緊接著,是窗外纜線炸裂後的滋啦聲,間或夾雜電火的嚓響,時明煦猛地抬眼望向窗外,在明暗的交織間,落入晦暗蒼白、雪霧瀰漫的天地。
他在這個剎那意識到,電纜先是歷經洪水浸泡、又遭冰封雪埋,已經再扛不住。
而迫在眉睫的,還有另一件事。
房間隔音再好,方才的動靜也沒法徹底瞞過索沛——對方也是個傭兵,此前沒出來,大概是出於謹慎或避嫌。
可眼下卻不同,房間不過幾息就徹底陷入黑
() 暗,隨電纜一同斷掉的是屋內供暖。客廳陷入幽暗後,寒氣也自窗縫一點點滲透進來,時明煦已經預料到索沛房間門鎖擰動的咔噠聲。
“先把人拖到臥室去。”時岑說,“他沒力氣反抗了。綁好藏在暗室裡——暗室在我衣櫃門推開第一隔。小時,小心別撞到頭。”
研究員已經捂著對方退至臥室旁,在關閉臥室門的霎那,他高懸跳動的心臟終於安定一點:“時岑,怎麼還有暗室?”
臥室內寒風捲嘯——冷霧全從刻意留下通風的小縫間湧進來,時明煦背對著窗在拖人,衣櫃門還沒有開啟,厲風割在他後頸與耳廓。
“方便儲存這些年裡城市遺蹟帶回的物件,算半個儲物間吧。”時岑頓了頓,提醒道,“小時,藏完人就趕緊將窗關好,這樣的天氣裡很容易失溫”
可就在下一秒,強風猝然撐開了窗,未能關好的門也被撞開,剛到客廳的索沛驚愕扭頭——只看見同客廳一樣空蕩的臥室。
風將時岑的半卷被褥掀到地上,自門口處探出粗鈍又凌亂的一角,索沛猶豫片刻,還是往時岑臥室的方向小心翼翼走去:“老大?你和文珺,你們是鬧什麼不愉快了嗎?需要幫忙嗎?”
他不是沒有聽見在風聲間隙隱約聽見爭吵與磕碰聲,但既然時岑沒有叫他,他就最好裝聾作啞。
但此刻,索沛沒有得到回應。
黑髮棕皮的傭兵說話間,已經走到那角被褥前,他俯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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