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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上皇位的,是樂冉才滿八歲的親弟弟。
看著底下失去爹孃張嘴嗷嗷待哺的一群弟妹,還有宋鋮那張整日陰沉著的黑臉。
樂冉深吸了口氣,勒緊裙腰,挑燈夜讀,一口藥一口糖,表示道阻且長。
可政事真的好難嚶嚶嚶……
受不了的小公主累呼呼咬著筆桿子趴伏案上,腦子一轉,想出了個絕妙的好主意。
她!要招宋鋮當駙馬!養廢他!
身為人見人怕的奸佞,宋鋮頭一次發現事情有些不大對勁。
譬如那個從前往日裡看見他,就嚇白了面色的小公主。
這幾日裡不是偷摸著瞧他,就是無意撞進他的懷裡,眼抽筋似的欲語還說跑開,更別說沒事給他賜個什麼東西。
諸如幾次,宋鋮莫名其妙,卻也從中生出了幾分趣味來,直到一次,他將和泥鰍似的小丫頭徹底困在懷中,如天羅地網般將獵物罩得結實。
就在眾朝臣為身坐高位上這姐弟兩戰戰兢兢時,無人所見的暗處……
小公主眼淚汪汪地扯了扯大奸臣的衣袖,身後堆著約莫半個人高的奏書,只軟軟一句「阿鋮」,便叫男人徹底繳械投降了去。
宋鋮從沒想過,有朝一日,他會心甘情願只為一人折腰,許是那年涼夜,她衝撞進懷中的那一刻,從此便就只見得她一人了。
第2章
「隨便收拾一點細軟就行,不需那般講究,咱家娘娘可沒那麼嬌氣。」
「那件,那件提花小襖得裝上,咱娘娘最愛穿它了。」
春梅提著食簍子走進殿的時候,裡頭正忙得熱火朝天,隨侍在那位娘娘身邊的大丫頭白諾,正指揮著女婢將衣物裝箱。
陽光如一汪金泉,從開著的門窗間流瀉進碩大的鳳棲殿中,停留在倚靠廊柱的女子身上。
女子背對著她,身著一襲簡單又素雅的白色衣裙,鬢髮只挽了個簡單的髻,上面斜斜插著只簡樸的木雕梅花簪,還有一串白珠花。
她就靜靜地站在那裡,身影瞧起來十分孤寂。
春梅知道那是女子在為恭安親王守孝,她無聲地嘆了口氣,雖知自己不過只是人微言賤的女婢,但心中仍舊忍不住的,對女子生起幾分憐惜。
堂堂一國皇后無辜被牽,竟要遠赴偏遠地孤身去守皇陵,這其中無端多了幾分淒涼和令人心寒的苦澀。
都說一日夫妻百日恩,可這位陛下卻連一點舊情也不念,帝王家多是無情,想到這位娘娘之前受的恩寵,春梅又嘆了一聲,只道是物是人非。
若不是這位娘娘在後宮的風評一向是極佳,怕是此時少不了落井下石之人。
「娘娘」
她走上前去,刻意放輕了聲音去喚女子,生怕見到一張滿是淚水的容顏。
「主子差奴婢來給娘娘送點西瓜,說是足了月份,瓤紅水多,娘娘定然愛吃。」
女子聞聲,十分輕快轉過身,裙袂在空中劃過優美弧度,一張十分美艷的臉露在金泉中。
膚白如隆冬皓雪,眉彎若柳葉翩翩,一雙形如桃花瓣的眼中盛滿了笑意,半點兒也沒有春梅臆想出來的悲痛和淒涼。
「是小梅子呀。」
她聲音帶著笑意,十分的輕快。
春梅:……
傅椋看著眼前愣怔的侍女笑了笑,飛快從她手中接過食簍,二話不說的就開啟了籠蓋。
裡頭紅壤黑子的西瓜被切得薄厚正好,一片摞著一片地躺在白底青花的瓷盤上,隨著籠蓋開啟,正散發出沁甜的果香來。
「呀,本宮上次就隨口提了一嘴想吃西瓜,蘭兒竟就給我備上了,還讓你專程跑一趟給本宮送來,嘖嘖,這麼好的姑娘,真是便宜了那狗蛋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