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侄女(第2/2 頁)

役應下差事，望著府邸巡迴守衛。

白菜抬手拉上簾布，“冰帝，貝倫確實這麼和平，看來，這個任務只是一場鬧劇。”

“不管任務亦或鬧劇，當務之急是認真修煉。”

精神之海，冰帝顯化出少女姿態，一雙金瞳熠熠生輝，“既然需要掌控命運，必須具備相應實力，不管是封神，還是把這個世界變成期望的樣貌。”

即使精於偽裝，一言一行同樣做不得假，三個月相處當中，冰帝已然看得通透，白菜的內心抗拒現在的秩序，彷彿認定一個目標，這個目標超脫魂師、超脫神祇，脆弱且虛幻。

選擇白菜，並非出於某種憐憫，並非出於某種需要，而是出於認可、出於希望，否則，冰帝完全能夠放棄造神，犧牲自己保全雪帝。

造神之舉，亙古未有，需要交予自身一切，不可逆轉，失敗機率暫且不論，即使成功，同樣依靠所謂信賴。

對於冰帝，失去自由淪為奴僕，反而不如一死了之。

正是因為這份認可，脆弱且虛幻的希望，冰帝選擇進行造神，即使手段比較粗暴。

……

臨近黃昏，桂月回到城主府邸，護衛挖開庭院側面，灑出祭酒，羅斯·貝倫的‘追憶’，行業協會的‘熱忱’，蒂昂尼婭·貝倫的‘繽紛’，弗萊莊園的‘收穫’，生靈學院的‘歷史’……

庭院中央是一株杏樹，枝繁葉茂，似乎已經生長千年，桂月繞開千年杏樹，指揮護衛挖出往年陳酒，挪至別院。

府邸庭院空間有限，每年春秋舉行祭禮，一種祭酒至多灑上一點，剩餘祭酒留作紀念，千年以來，院內空地早已佔滿，除非搬出往年陳酒，否則，新釀祭酒根本無處可放。

當然，向外售賣往年陳酒，也是城主的特權之一。

新舊交替，填土掩埋，月上中天，諸事已了，府邸護衛各自散去，桂月前往府邸主殿，依照規矩焚香祈禱，絲絲煙氣飄蕩逸散，殿外秋風吹拂當中，頃刻之間消弭殆盡。

貝倫平民相信祭禮，桂月作為祭禮司儀，卻從未隨聲附和。

假若神祇注重祭禮，不可讓眷族淪落至此，千年以來，桂家堅持守信主持祭禮，家系衰落、血脈斷絕，甚至比不上貴族世家。

桂月清楚，家族消亡不可避免，千年繁華同樣如此，一旦自己卸任城主，貝倫地區勢必歸附鬥靈。

歸附以後，世家替代平民，貴族替代世家，魂師替代貴族，千年繁華，猶如一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