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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的人。
宋柯良這話倒是提醒唐擎了,他手下的人確實沒有出過府衙,可也不敢說別人不會冒充。
當然,他這疑惑,還得沈楠來解。
沈楠見唐擎看向她,緩緩道:「大人,昨日那些官差,穿得確實官服,說我家油坊沒有地契是違章搭建,民女拿出府衙給的地契,他們連看都不看就扔到地下。」
沈楠將地契交給官差遞了上去,繼而又道:「民女本來不相信那些人是官差的,可丁師爺的丈母孃段李氏卻告訴民女,那些人的的確確就是官差,還讓民女去求丁師爺,說只要我將油坊抵給他,他就有辦法將我相公給放出來。」
沈楠話音剛落,顧雲郎和孫山便將段母給帶了進來。
「大人,這位便是段李氏,她說的這些話,街坊四鄰都有聽見,都可以為我作證。」
段母原本見沈楠說的頭頭是道已經嚇癱軟了,但見丁仁朝她搖頭後,她頓時有了主心骨,跪下後一個頭磕在地上,「大人,民婦冤枉啊!」
「哦,你又有何怨,細細道來?」
「大人,民婦,民婦……」沈楠說的都是實話,段母雖然有意反駁,可顫顫巍巍說了半晌卻說不出個什麼來。
唐擎見她支支吾吾不開口,驚堂木一敲就要訓,卻被丁仁一聲打斷了。
「大人。」他起身朝唐擎行了禮,「此人乃是我丈母孃,她自小口齒不清,一緊張就容易說不出話來。」
他走到堂下,又朝觀堂的眾人施了禮,「這事也涉及到我,不知諸位可否允我為自己也辯白幾句。」
他在幹師爺之前可是狀師,只要沒有確鑿的證據,黑的都能說成白的,一個女人而已,他根本就沒放在眼裡。
見眾人點頭,他開口問道:「不知諸位街坊四鄰聽到我丈母孃跟這位娘子說了什麼?」
「她說她女婿是師爺。」
「她女婿能幫那娘子的男人脫罪。」
「她昨晚就跟那娘子商量好了。」
聞言,丁仁呵呵一笑,轉身道:「大人也聽到了,我丈母孃確實是說了要求我救這位小娘子的相公,但她所言,皆是因為與這位娘子乃是同村之人,曾經還有姻親,所以想幫他們一把。
他頓了頓又道:「只是不曾想對方狼子野心,竟然反咬一口。」
他「噌」地跪到地下,「還請大人為小人也為小人的丈母孃做主。」
「沈楠,丁師爺說你居心叵測,對此,你可還有什麼想辯白的?」
「當然。」沈楠擲地有聲道:「其實民女還有證人。」
「哦?」唐擎頗有些好奇,這小娘子看著年紀不大,城府倒是挺深的嘛,不過一晚上的時間,竟然找了這麼多證人。
「啟稟大人,段李氏(段母)跟我說這些話的第一現場其實是在三水油坊,當時周圍沒有人,但我油坊看門的夥計卻聽得一字不差,只是此人現在還在路上,怕是得勞煩大人和諸位稍等片刻。」
這平時審案審一天都有可能,所以沈楠的要求並不過分。唐知縣自然是允了,但知府還在下頭站著,他也不好去後堂,只能坐在案前等著。
其實沈楠這一波是詐顧母的,油坊噪音太大,以顧母當時的音量,裡頭根本就什麼也聽不見,可若是治不了丁仁的罪,顧三郎還不知何時才能出來,所以她只能鋌而走險。
見段母放鬆似的跪在地上,她稍稍往前蹭了蹭,冷笑一聲,「以為這樣就結束了嗎?」
「等會兒華叔過來,你欺騙誘導我的事便會全部公之於眾,到時候,坐大牢的是你,受牽連的便是你兒子。」
「玉銘書院一向治學嚴謹,要求學子德才兼備,只是不知道段財生有你這樣一個娘,還能不能繼續待在書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