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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時露出瞭然的神色。
昭寧元年四月,皇帝自玄陽山還京時,帶了名女子回宮,這並不是秘密。
皇帝與先帝是至親父子, 許多秉性極為相似。但與此同時,皇帝又十分明確地排斥著先帝。
他登基後,拒絕住進先帝生前的寢宮, 反而遷居到了前朝議政的清明殿, 殿前議政, 殿後起居。
先帝荒淫,皇帝卻連皇后都不肯冊立,後宮完全空置。
皇帝將那名女子帶回宮時,京中許多目光都注視著禮部的一舉一動, 只等著看禮部準備的冊封儀式是什麼品級。
然而令朝臣們瞠目結舌的是,禮部毫無動靜,宮中遲遲沒有冊封的聖旨降下。
但朝臣們並不會因此掉以輕心。
因為那名女子沒有被安置進後宮冊為妃嬪, 也沒有留在清明殿就近侍奉皇帝, 而是住進了清明殿後不遠處的含風殿。
含風殿份屬前朝, 而非後宮,且距清明殿極近。
譬如現在,景昀在含風殿中彈琴,琴聲隨風而走,竟能飄到清明殿附近。
皇帝將景昀迎入含風殿中,自然是因為不方便讓她住進後宮。
將一位仙人安排進後宮居所,無品級亦無名分,皇宮內外會傳出來什麼樣的流言可想而知。
皇帝並不想觸怒仙人。
但對於朝臣來說,先帝朝大小兩位鄭昭儀的舊例還近在眼前。
前後兩位鄭昭儀氣焰喧天,她們的權勢還僅侷限於後宮,先帝不允她們插手朝局,饒是如此,兩位昭儀一言便可挑動皇帝殺戮妃嬪、皇子乃至朝臣,令滿朝上下戰戰兢兢。
沒有人希望看到一位能夠插手前朝的皇帝寵妃出現。
朝臣固然怕死,但若是橫豎都是一死,自然要站出來做些什麼。
桓容下朝後,自覺地等在原地,待朝臣三三兩兩離去後,跟著皇帝進了御書房。
桓容兢兢業業稟報自己的所作所為,御案前奏摺堆疊如山,足有近人高,將坐在御案後的皇帝完全遮住。
他看不見皇帝的神情,自然不能從皇帝的臉色判斷對方是否滿意,只好硬著頭皮稟報。
等桓容說完,已經是口乾舌燥,心中打鼓。
奏摺小山之後,皇帝淡淡道:“過來。”
桓容一頭霧水,走到御案前。
皇帝道:“點上。”
桓容愣了片刻,發現自己面前擺著個炭盆。
現在的天氣正值和暖,離燒炭盆還早,桓容摸不著頭腦:“燒……燒炭盆?”
雖然弄不明白皇帝的用意,但桓容還是老老實實點起了炭盆。他也是名門子弟,自幼嬌生慣養,從沒做過這樣的活,險些燒著自己的手,心有餘悸。
桓容滿頭大汗,站起身來:“皇上,臣點著了。”
皇帝淡淡嗯了一聲:“站遠些。”
話音未落,面前奏摺小山轟然倒下,無數本燙金封面的奏摺紙頁翻飛,像是鳥從空中墜落,頃刻間落入了熊熊燃燒的炭盆之中,險些將升騰而起的火焰壓熄。
桓容目瞪口呆。
如山般的奏摺轟然傾塌,御案后皇帝秀美森寒的面容出現在桓容眼前。
他情不自禁地打了個寒噤。
皇帝在笑。
他的唇角向上揚起,笑容極美,便如畫師精心勾勒出的畫卷。然而與之相反的是,他的眼底毫無笑意,冰雪般森然。
皇帝微笑道:“忠臣良將,著實可用。”
追隨皇帝多年,桓容對皇帝的敬畏從沒有半分減弱,但至少他很清楚該怎樣應對皇帝無常的喜怒。
於是他深深低下頭去:“臣謹為聖上賀。”
皇帝離開清明殿,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