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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顧衡心裡防線一點點崩塌,極其沒有出息。
這人,有點好看。
後來那人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又把好不容易收回來的傘一下子撐開,快步走到自己面前,慢慢舉到了兩人的頭頂。
因為眼前的人比自己低了不少,他只好把傘舉得很高,才能勉強撐住。
因著他這個姿勢,顧衡微微低頭就能看見被雨水打濕,服帖在身上勾勒出他身形的襯衫,以及半開不開領口底下精緻的鎖骨,兩人距離很近,他能聞到那人身上若有若無的氣息,很乾淨純粹。
和這個人很搭。
那人張口不知道在說些什麼,被周圍嘈雜的人聲和自己劇烈的心跳聲掩蓋,顧衡很想大聲回道,你別說話,我想靜靜。
接著他不知道從哪裡掏出一包紙巾,然後取出一張伸手遞給顧衡,溫溫潤潤又帶著些許急切的說了一句:「擦一下吧,感冒了就不好了。」
顧衡愣愣的接過,他聽到自己心裡沉睡了二十年的小鹿一個激靈甦醒了過來,大聲嚷著「不要攔我!我要撞了!就這個了!」
這個認知打的顧衡有些措手不及,直到手心裡的紙巾慢慢軟了下來,失去了原先的形狀,顧衡才發現自己竟然緊張到冒出了冷汗。
這感覺太新奇了,好像有什麼東西脫了韁繩,一騎絕塵,一邊跑一邊將那些擺設似的日子撞的叮噹作響,而自己也清楚的知道,這東西,再也關不回去了。
顧衡狠狠掐了自己一把好保持清醒,然後擠出一個虛偽至極的笑容,低聲說了一句:「謝謝」,接著把那張紙巾收下來握在手心,緊緊攥著,像是攥著中了500萬的彩票。
最後怎麼應下那人說要送自己回去的請求,顧衡已經忘記了,只是第一次遺憾圖書館到寢室的路程這麼短,恨不得砸個幾百萬進去把路修成十八彎、九連環。
到了寢室躺在床上也是雲裡霧裡,聽到電話裡一陣「顧衡你他媽耍老子呢,老子都到門口了,你人呢」,迷迷糊糊應了一句「嗯」就掛了電話。
躺了好一會兒,猛地坐了起來,將那張紙巾舉在半空中,仔仔細細端詳了很久,思緒開始跑偏。
那人會不會是故意的,裝作不認識自己,藉此成功引起自己的注意,讓自己發現他的與眾不同,趁機在紙巾上留下電話號碼。,這是一貫的手段,也是從古至今留下來的好傳統,比如手絹傳情,花燈傳情……
顧衡越想越覺得事實如此,於是把紙巾小心翼翼的開啟,沒有發現任何文字數符,甚至把紙巾小心的按照疊層分成三份,直到它變得薄如蟬翼,一戳就破,才失望的慢慢收好。
等回過神來,顧衡忽的笑開,因為他覺得自己是個傻逼,徹頭徹尾的傻逼,一個被一見鍾情這種狗血戲碼糊了腦子的傻逼。
愣愣的坐了好一會,顧衡才猛地呈大字狀躺下身子來,慢慢伸出右手捂住眼睛,甚至覺得這樣的自己有些丟臉。
連是不是故意的都不知道就這麼開心?連名字都不知道就這麼開心?連對方性向是怎樣的都不知道就這麼開心?還拿著幾張紙巾做白日夢?
顧衡警告著自己快住腦,不能再想了,但是腦子控制住了,眼睛也捂住了,嘴巴沒有閉上,於是從嘴角漏出一兩聲低笑,在四下無人的寢室裡顯得格外清晰。
聽!那是愛情的聲音!
於是當賀昀修、宋北臣、霍銳回到寢室的時候,就看到捂住臉笑得忘乎所以的顧衡。
這是被雨淋傻了,還是吃錯藥了?
白跑一趟的宋北辰感覺自己被狠狠涮了一頓,怒氣沖沖道:「顧衡你是傻逼嗎?」
「嗯。」顧衡一邊笑一邊回答。
宋北辰:……
賀昀修:……
霍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