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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零坐在地板上，身前躺著只行李箱。她像個孩子一樣，慢慢地、一件一件地，把楊今朝已經拿給她的生活必需品，塞進箱子裡。

&ldo;洗面奶、面霜、牙膏……&rdo;她邊低聲念邊整理著。

楊今朝倚在門邊看著她，心裡泛出一股難過感。

手機忽然響起，他快步走進系統控制室，接起電話。

&ldo;喂，今朝，控腦配置做完了，韓零的資料你取的怎麼樣了？&rdo;王司珏的聲音從聽筒裡傳來。

&ldo;那就好。我這裡，資料已經取好，也做好分段，今晚馬上組建啟動器。&rdo;聽到王司珏的話，楊今朝懸了多天的心終於微微放下一點。

&ldo;好。&rdo;王司珏的聲音沉下，想一陣，才再次開口道，&ldo;今朝，你確定要用刪除記憶而不是看心理醫生的方式，治她的病嗎？&rdo;

&ldo;是。&rdo;楊今朝沉眉堅定道，&ldo;我要徹底把那些記憶幫她抹掉。&rdo;

&ldo;可是風險很大。雖然我們已經做好記憶挑選，可也不能百分之百保證精準刪除。很可能，在刪除她抑鬱記憶的同時，她大腦裡的其他的記憶，那些美好的……&rdo;王司珏越說，聲音壓得越低，&ldo;甚至與你相關的回憶，都可能被誤刪。&rdo;

&ldo;我有把握，她至少能記得百分之五十與我相關的記憶，&rdo;楊今朝頓了頓，&ldo;能記得一半，就夠了。&rdo;

王司珏又沉默一陣，最後嘆聲氣：&ldo;或許那百分之五十，並不如你想得那麼有價值。&rdo;

&ldo;無所謂。&rdo;楊今朝苦笑一聲，&ldo;只要她的病能好。&rdo;

&ldo;既然你做決定，那就按你的意思。&rdo;王司珏道，&ldo;你準備什麼時候開始執行系統？&rdo;

&ldo;今晚就能做完所有準備，&rdo;楊今朝道，&ldo;最快明天，最遲後天。明後天你隨時帶著聯絡器，等我訊息。&rdo;

&ldo;好。&rdo;王司珏道，&ldo;二十四小時待命。&rdo;

&ldo;謝謝你。&rdo;

&ldo;不用。&rdo;王司珏一笑，&ldo;這也是我欠她的。&rdo;

收拾了整整五個小時，韓零才將行李箱合上放好，已經是晚上十二點，她坐在地板上，雙腿已經麻木失去知覺。

她看著窗外的一片漆黑，深深舒口氣。

明天，她就可以解脫了。

腿麻了，站不起來，她努力半天，也站不起來。

楊今朝走過來，立刻上前，幫她揉腿。

&ldo;坐的時間太長，過一會就好了。&rdo;楊今朝又慢慢抱起她，將她平放在床上。

她躺在床上睜著眼，看著他，忽然輕聲道：&ldo;謝謝你。&rdo;

楊今朝滿臉倦容，露出個微笑：&ldo;睡吧，好好休息。&rdo;

韓零突然想伸手抱抱他吻他一下。

今晚過後，她就再也沒有機會了。

正想著，楊今朝突然俯下身，在她額上落下一個輕吻：&ldo;睡吧，零零。&rdo;

&ldo;嗯。&rdo;她閉上眼。

楊今朝一夜未回房睡覺，韓零不知他去了哪兒，漫漫長夜，沒有他的陪伴，她居然感覺‐‐

好不習慣。

一夜未眠，直到天亮。

楊今朝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