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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小時真不至於如此精心準備。
來時是從茶館出來,沈婧沒來得及換衣服,身上穿的是黑色燙金旗袍,小圓斜襟扣,一支玫瑰簪簡單盤發,白嫩霜頸修飾起來,柳夭風骨之姿。
艙內的服務員都多瞧她兩眼,吃東西,忒慢,慢到是一點一點咬。
據說是茶館評彈的,這瞧起來比世家小姐還俜婷。
江南養出來的美人,溫柔,嬌美。
沈婧不知道去做什麼,簡單吃點東西後翻雜誌。
就連雜誌封面是陸大明星的美照。
自持優雅,得有。
往往越不在意,對方砸到棉花上才會更生氣,偏不要對方稱心如意。
沈婧合上雜誌,拉上毯子補眠。
目的地,是澳城。
接她的是陳堯。
聽陳堯說,「他還在外面談事,不知道你到達這麼晚,他司機等你下班等一天。」
這話給說的,司機多有禮貌似的。
當初陳堯說的要帶她下海底,這回還不忘問。
陳堯撩那頭利落的碎發,「邢菲怎麼不來,她好這口。」
他有未婚妻,邢菲不會來。
沈婧沒把話說明白,只說在忙。
陳堯,「潛艇觀光200米,你去不去。」
觀光潛水艇是可以下更深,但不能太深。
沈婧有深海恐懼症。
她來,她沒見到周律沉,想想下個海而已不可能那麼恐怖,於是跟陳堯下海。
純粹獵奇心理。
玻璃窗外,有照明燈,都是深海魚類,沈婧一眼沒敢看。
陳堯說,「還可以下更深。」
沈婧回頭,看那條五彩斑斕的魚,僅一眼,迅速收回。
「不下。」
陳堯發覺她的異常,連忙讓人上岸。
海底潛艇上岸的時候,沈婧腿軟了。
陳堯可不知道她深海恐懼症這麼嚴重。
她扶在欄杆,一句話說不出,『yue』地一聲,差點吐出來。
她不明白為什麼答應陳堯去看一看這海底。
花一個小時,她把自己的魂弄丟了。
只是這回,黑色燙金旗袍的美人扶在吧檯,雙手無力支撐檯面,秀眉緊攏。
周律沉回來時,就看到沈婧這副嬌憐模樣。
端水杯的手都在抖,一口又一口置在唇邊,晶瑩水珠沾染慘白的唇瓣。
周律沉笑她膽小。
她低聲嘟囔,「深海的那個魚巨醜巨恐怖。」
周律沉伸手,不緊不慢扶她起來。
矜持地,沈婧手搭在他手臂,隆起的肌肉線條很硬,輕輕一下,壓在機械腕錶處,冰涼觸感,指腹忍不住抽了抽。
沈婧餘光瞄周律沉,「找我來做什麼。」
倒是一旁的陳堯熱絡,「上次口頭答應你,缺你一場1000米,正巧觀光潛艇在。」
「怎麼?不喜歡出來玩嗎,天天待一個城市多壓抑。」
這番話,陳堯說得輕鬆愉快。
沈婧望著周律沉的側臉,不禁去想。
像周律沉他們,人生真的會有煩惱嗎,沒有。
真的沒有。
想去哪裡就去哪裡。
不過是從一個地方換到另一個地方紙醉金迷。
他們不需要為生活奔波,也絕不會為情所困,一路是羅馬大道,哪怕出來談合作,誰不知道他父親是周政良。
是隱形的綠燈。
陳堯坐在沙發,認真拆開一盒雪茄,他遞給周律沉一根,「試試味,新品,絕對比和天下烈。」
周律沉沒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