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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皺著眉頭說：&ldo;你剛才不是讓我們抓你嗎?這不是認罪了嗎?&rdo;

男人嘆了口氣：&ldo;我讓你抓我，那我是知道，我的畫不是吳道子畫的。不過……我騙來的錢都交了醫藥費了，你們願意抓就抓，反正賠償是不可能了。&rdo;

道士坐在男人旁邊，和顏悅色的問：&ldo;這些畫，是誰教你畫的?&rdo;

男人奇怪的看了道士一樣，然後說：&ldo;我不會畫畫，這些都是祖傳的。雖然不是吳道子的真跡，不過也有些年頭了。&rdo;

道士又問：&ldo;真的不是你畫的?&rdo;

男人苦著臉說：&ldo;真不是，我要有這個本事。早就去當藝術家了，至於在這裡坑蒙拐騙的湊醫藥費嗎?&rdo;

道士把那些畫開啟看了看，微微的點頭說：&ldo;看起來，確實是古畫。不過……你這畫真的是祖傳的嗎?你知道它們的來歷嗎?&rdo;

男人搖了搖頭：&ldo;那我就不清楚了。&rdo;

警察拍了拍男人的肩膀：&ldo;行了，你跟著我們走一趟吧，去派出所，把你的事都交代一遍，至於這畫怎麼來的，我們替你查。&rdo;

男人嘆了口氣，伸出手，讓警察戴上了手銬。

他被警察拉著向外面走了兩步，忽然想起來什麼事似得。又說道：&ldo;能不能讓我回病房一趟?&rdo;

警察問：&ldo;回病房做什麼?裡面有你的同夥嗎?&rdo;

男人嘆了口氣：&ldo;有什麼同夥?我爸在裡面住著呢。我這一進去，不知道還能不能見到他。所以想去道個別。&rdo;

警察嘆了口氣：&ldo;哎。走吧，走吧。&rdo;然後就帶著男人向病房走。

等他們兩個走到病房門口的時候，男人正要推門進去。警察又拉住他了。

男人問：&ldo;怎麼了?你反悔了?&rdo;

警察笑了笑：&ldo;那倒沒有。不過我建議你把外套脫下來，遮住手銬。&rdo;

男人嘆了口氣：&ldo;不用了。我爸重度昏迷，看不到我。&rdo;

警察已經把他的外套脫下來了。搭在手銬上面：&ldo;行了，遮上點好。&rdo;

警察站在病房門外，並沒有進去，而是囑咐道士說：&ldo;道長，你幫我看著他點。我就不進去了，免得嚇著病人。&rdo;

我們都點了點頭，扶著男人進去了。

一進門，我看見病床上躺著一個老頭，雙目緊閉，鼻子上插著輸氧管。

男人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淒涼的叫了一嗓子：&ldo;爸。&rdo;他重重的磕了個頭，那副模樣。像是在經歷生死訣別一樣。

我咧了咧嘴說：&ldo;賣假畫騙人。能關你多久?不至於這樣吧?&rdo;

男人嘆了口氣：&ldo;你不知道。我老爸這個病，哎，不知道還能撐幾天，也許我被關進去幾個月，再出來的時候，就沒有他了。&rdo;

男人說到這裡，又哭起來了。

我嘆了口氣：&ldo;這也怪可憐的。賣假畫也不是什麼大罪，依我看，咱們讓他留在醫院算了。等給老頭送終走了，再回去問問也不遲。&rdo;

道士笑了笑：&ldo;這話你得和外面的警察商量去。&rdo;

我們正說到這裡，忽然聽到病床上的老人發出支支吾吾的聲音，像是要說話。

男人驚呼一聲，連忙站起來，撲在床前，激動的問：&l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