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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個退步,是有前提的。
就像落閒如今對落安的謙讓,這些全部都有前提和底線,一旦觸碰到那個點,以落閒的性子,誰也不知道她會做出什麼事。那時候,就算親手廢掉落安修為,將他永無止境關在暗無天日的地方,林師兄也並不奇怪。
至於落安……和落閒有些地方相似,卻又不一樣。兩人都習慣靠自己一個人,習慣一件事獨自扛。最大區別在於,一個是會遠離來選擇保護,另一個則選擇禁錮。
微涼的夜風夾著落閒平淡的聲音:「所以呢?」
指腹不安地抵著石桌桌面,紅潤飽滿的指甲瑩透好看,落安半垂著頭,落安看見那密長眼睫緊張地顫抖,她聽見他道:「我不,不喜歡上次,上次你那樣。」
「下次,不可,不可以用符籙,也不能用靈氣,」本來醉意濃濃的聲音,如今越來越小聲,然而落在落閒耳中卻清晰無比。
「你,你可以,和我商量的。」
「商量了你會同意嗎?」落閒聲音帶上笑意。
「嗯……」聲如蚊鳴的一聲應答。
落閒握住桌上細瘦的手腕,在人微微睜大的雙眼中,再次一把帶過來。溫軟相觸,口中殘餘的靈酒清甜誘人,攻城略地,全部侵佔。
最後落閒放開人,眸中笑意滿滿,她道:「還有什麼想說的嗎?」
要知道,之前那件事發生的根源並不在這裡。
落安尚有些恍惚,還未從落閒的強勢中反應過來,隔了一會兒,他主動上前抱住落閒,抱得很緊。
耳邊的聲音醉得像是在呢喃,偏生一字一句格外沉重,逼得人喘不過氣:「我沒把握活。」
單應天宗,就有一位渡劫,三個以上的大乘,五個以上的合體,數不清的宗門弟子。更別說還有大衍皇朝,搶了古族血脈的大衍皇朝。
哪怕晉升到渡劫三重,來到修為最頂級,依舊很難很難很難。活這個字,從落安恢復神魂,從他知道身世後,便已經成了最難的一個字。
要麼選擇歸隱,走老頭他們想要給他選擇的那條路,安安穩穩隱姓埋名過一世。要麼賭上自己的命,即便活下去的希望幾乎為零,也要拼盡全力撕碎他們那群披著人皮的禽獸。
「我不,不怕死,但是,我怕你死。」
猶如夢中低語,一字一句是落閒從未聽過的,落安深藏於心底,埋在矜貴和羞意下,始終不願意親口說出來的話。
「我找了,找了你,好久。不,不想,看見你受傷。」
晚風拂過樹葉,嗚嗚作響,靠著她肩的人下頜動了動,落閒感受到有溫熱染濕衣襟。
「以後,我什麼事,都告訴你,好不好?」
「我會好好修煉,我不,不知道,我能不能護好你。可只要,活著,就會,就會站……」
話沒有說完,聲音已經消失,終於,喝了足足四壇酒的人支撐不住,醉暈了過去。
肩上的腦袋一倒,軟軟的頭髮蹭在落閒臉頰。
落閒扶住依舊抱自己抱得很緊的人,唇角帶著笑,手掃過落安臉頰,上面還帶著未乾的淚痕。
嘖,以前怎麼沒發現原來這麼愛哭。
第二日,清晨霞光穿過紫靈樹,落閒坐在紫靈樹下。二樓房中,傳來輕微的動靜,落安醒了。
宿醉這東西,饒是修士也不好過。知道落安臉皮薄,落閒算著時間便從房裡出來。
她給人備了靈茶在房裡,還準備了熱水,畢竟落安素來愛乾淨,醉了一夜,身上沾著酒味,想來必不好受。
沒過多久,落安出來,身上換了聲衣衫。不知是不是方沐浴過,耳尖尚帶著點紅。
他看見院中早等著他的落閒,視線先是頓了下,下意識往旁移開,而後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