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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翎心中警惕稍退,畢竟在術修秘境中,還是在這樣亂的靈氣中,根本沒有修士能隱藏自己修為。
她下頜微抬,一時間竟是忘了先前這個中年人言語間的冒犯,她道:「你動了裡面的傳承?」
中年人往旁一站,他道:「裡面的傳承我自是動不了的,那位尊者的遺體正盤膝坐在裡面床上。」
說罷,這中年人貼著門的手一動,竟是大咧咧一把推開木門。
凌翎沒認真思考為什麼這人動不了裡面的傳承,捏著火靈鞭的手力度未松,目光卻還是忍不住順著看向逐漸開啟的門。
就在她隱約看見裡面一片衣角,心中大喜時,一股可怕的劍意直取她天靈蓋。
「放肆!」
凌翎心中一直有防備,火靈鞭當即結出術法,然而在結印那一剎那,她才發現這人根本不是化神初期,而是出竅期!
整整比她化神中階高處一個大階!
印記擋住撲面而來的恐怖劍氣,就在下一刻,那仿若帶著萬山崩塌之勢的劍氣猛地一轉,在凌翎猝不及防之下,一劍擊碎印記脆弱之地,齊肩砍斷右肩。
「啊!」
伴隨著撕心裂肺刺破蒼穹的慘叫聲,那帶著空間手鐲的右臂帶著無數噴灑而出的血液自半空掉落。
中計了!
那裡面全是她的保命法寶!
就在凌翎痛得面容扭曲,強忍痛楚要抓住自己斷臂,得到上面空間手鐲時,濃鬱的火靈氣直直穿過靈氣亂流,頃刻化成炙火將整條手臂燃燒殆盡。
空間手鐲掉落在地,鞋子一腳踩在上面。
猩紅血漬自劍刃劃下,從劍尖滴落在地,凌翎看著對面的中年人,第一次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害怕。
妖媚的臉龐慘白如紙,化神修士的軀體經過無數次雷劫、靈氣淬鍊滋潤,無比敏銳。痛楚席捲整個大腦,她吞嚥著唾沫,背脊發寒。
「你知道我是誰嗎?」
「你知道你殺了我會有什麼下場嗎?我是應天宗的凌翎!是大衍皇朝的五皇妃!你難道想死無葬身之地嗎?!」
回應她的只有漫天而來,無法抵擋,帶著可怕殺氣的劍意。
化神中期的術修,在出竅期的劍修面前,如紙般脆弱不堪。左臂,右腿,左腿。
血液侵染大片荒草。
一劍洞穿丹海,將人釘死在地上,中年人踩著步子來到因劇烈痛楚,而瞳孔渙散的凌翎面前。
「痛嗎?」
中年人單膝彎曲,平凡的臉上沒有絲毫神情。
「你不得,不得好死!」凌翎喘著氣,恨不得一寸一寸咬碎眼前這個畜牲!即便痛到渾身痙攣,眼中怨毒神色半點不減。
中年人漫不經心垂眼,取出一瓶化屍水,玉瓶傾倒,透明清香的液體從斷掉的大腿開始掉落。
滋啦!
「啊啊啊啊啊啊!」
化屍水觸碰到軀體,宛如燒紅的鐵鉗放入冰水中,滋啦一聲,鮮活的血肉在化屍水下化成白沫。
七品化屍水,連化神軀體都可輕而易舉腐蝕吞噬。
他沒有選擇從大腦開始,因為那裡是神魂,如果神魂一毀,就徹底死了,沒有知覺了,又怎麼清晰體會到自己血肉和骨骼一點點腐蝕的極致痛苦?
他從來不是善人。
他曾用儘自己真心想換來他們的一點回應,他曾拼盡全力去保護他們,儘可能地想要報答師門的養育之恩。
他曾因為有人詆毀這位三師姐,而越階和別人對戰,只為幫凌翎出一口惡氣。
他曾把他拼死從萬宗聚會上所得到的獎賞悉數上交,他知道應天宗宗主把裡面的珍惜靈草給了莫少雲,卻一樣都沒留給他,即便那本該是他的,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