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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明還是歸功於那個「淨梵」。
不過若是換作另一個人,興許會十分在意「被當做替身」,但薄聿不這樣想,他反而因此對扶霽和「淨梵」心懷愧意。
畢竟,不管怎麼說,他是借了「淨梵」的緣故,佔了人家的好處,這一切本不該屬於他。
「薄聿,」扶霽開口,聲音辨不出情緒,「過去的事情不必耿耿於懷。」
他將薄聿的手推開,就這片刻的工夫,他衣袖已經被薄聿攥出褶皺,薄聿卻依舊不甚在意,忙不迭地抬眸開口,「師尊現在會想讓淨梵回來嗎?」
「回來」兩個字太不恰當了,就好像淨梵根本沒有死。
扶霽搖頭,「回不來了……」
薄聿就在他面前,他與淨梵面容僅有幾分相似,而讓扶霽徹底認清現實的是,薄聿與淨梵言行氣質完全不一樣。
這截然不同在他眼中,連那面容上的幾分相似都可以忽略。
薄聿定定地看著扶霽,又問了一遍,「師尊想讓他回來嗎?」
「他……」扶霽不明白他為何總要這樣這樣問,但是薄聿直接打斷他,「我只問師尊想不想。」
「想還是……不想?」
扶霽沉默。
他心中想了很多,憶起從前的一切,百年的時間很長,他一度覺得自己是忘記那些的,或者記憶總會消減。
但是出乎意料的,只要想著「淨梵」兩個字,一切便重新清洗乾淨,最初的記憶一點一點再現。
「淨梵」刻在他心中。
不大不小,剛剛足夠填滿。
所以他看著薄聿,點頭,「想。」
薄聿笑了,「看來我沒有猜錯。」他竟然忽然有了勇氣問起之前一直沒敢問的那個問題,「師尊喜歡淨梵?」
「那種……想做他道侶的喜歡?」
扶霽眸色陡然沉寂,他沒有看薄聿,卻無絲毫猶豫,「喜歡。」
「未能在他出事前表明心意讓我抱憾至今,可是偶爾想起,又覺得慶幸,他那時心中早就做了決定,我說與不說大概也動搖不了他必死的決心。」
「比起雲渺宗,我大概僅是一友,不能為他赴死,也無資格堂堂正正站在他面前,替他擋下所有殺戮。」
扶霽難得表露出這些難言的情意,薄聿心中卻不如他之前想像的那樣輕鬆。
反而……咂摸出一點羨慕來。
他穿書之前,也僅僅是遊蕩在現代社會的孤人,沒有親友,沒有牽掛,死了不會引起多少議論,沒死也不會妨礙誰活著。
存在與否都不重要,所以根本也不會有那麼一個人記掛他。
扶霽銘記淨梵百年,這樣的情愫與其說讓人動容,不如說讓他羨慕至極。
「若是我……」薄聿剛開口,目光所及便看到一個人。
「溫逍!」
薄聿一眼就看到那抹身影,他下意識地追過去,溫逍卻捂著手臂靠在樹上喘/息。
「你這是被誰追殺了?」薄聿替他看傷,這廝看著受了不少罪,身上四五處傷口,一個個都深可見骨。
尤其頸側的那一道,看起來血糊糊的,薄聿抹了一把,嘲弄道:「怎的這麼狼狽……」
溫逍仰頭吸了口氣,「百御門的那個老東西,還有神意門也摻和了一腳,我雙拳難敵四手,能撿回一條命已是不易。」
薄聿笑了笑,「你倒是嘴硬。」
若真如溫逍這簡單兩句,他便不會去了半條命似的,面色青白,靈力虧空,一瞧就險些丟了命。
薄聿扔給他一瓶丹藥,「先服了,我還有事要問你。」
溫逍也不怕他下毒,直接取了服下,而後闔目打坐片刻。
有扶霽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