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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熠辭閉上眼睛,嘭咚嘭咚的心跳聲激發出他無與倫比的勇氣,他雙臂摟住溫翎的腰,說:「你陪我。」
溫翎愣了下,說:「窄。」
柯熠辭頓時懊惱得想錘自己一拳,都是他故作矜持訂的標間而沒有訂大床房。溫翎看起來纖細,但個頭也有一米八幾,一米五寬的床擠不下兩個成年男人。
柯熠辭委屈得想哭,他鬆開手臂:「好吧。」
溫翎坐在床邊,哼著無名的曲調,他拍著柯熠辭的手臂打節奏,託著腮幫子眼睛半闔,幾乎要把自己哄睡。
柯熠辭實在看不下去,他往旁邊挪了挪,把溫翎拽進被窩,側著身體貼近溫翎的肩膀,迷迷糊糊地陷入淺眠。
早上八點,柯熠辭的手機鬧鈴準時響起。溫翎做了一晚上擠地鐵的怪夢,地鐵上人頭攢動、悶熱吵鬧,突然「咣當」一聲,列車故障停車。溫翎即刻睜開眼睛,耳邊響起柯熠辭迷濛的聲音:「啊——好痛。」
溫翎坐起身,睡在右邊的柯熠辭扶著脖子躺在地板上,他朝面露擔心的溫翎說:「我沒事我沒事,就是摔蒙了。」他躺了一會兒,掙扎地坐起身,被溫翎攙扶著挪到床上,感嘆一聲,「年紀大了,摔一下要命。」
溫翎看著柯熠辭誇張的表演,有些不知所措。
「親一下。」柯熠辭說,「親一下就不疼了。」
溫翎瞥他一眼,明知道這人故意賣慘,卻還是彎腰吻在對方臉頰,轉身踏進洗手間,不給柯熠辭借題發揮的機會。
刷牙洗臉,溫翎拿起柯熠辭的剃鬚刀,湊近鏡子把下巴處冒頭的細軟毛髮一點點剃乾淨。柯熠辭抱臂靠著門框,說:「今天咱們回北京,你想買點特產帶回去嗎?」
溫翎點頭。
「唉。」柯熠辭嘆氣,「今天得帶你妹妹一起。」
溫翎笑著看向鏡子裡的柯熠辭,他比劃【妹妹很乖的。】
「不是乖不乖的事。」柯熠辭說,全天的雙人約會生生插進一個一百瓦電燈泡,他的戀愛旅程真是一步一個坎。
洗漱完畢的兩人拖著行李箱拉開房門,在走廊裡遇見同樣退房的任嫻和溫瑞雪,柯熠辭問:「嫻姐下一站去哪?」
「我回北京,俐俐全程跟訪談。」任嫻說,她看向明顯興高采烈的柯熠辭,好笑地說,「我帶小雪買點特產,你們一起嗎?」
「不了,我們有別的計劃。」柯熠辭果斷拒絕。
溫翎沒說話,溫瑞雪朝見色忘義的哥哥做鬼臉。
柯熠辭站在前臺退還房卡,例行要了流水單和發票裝進錢包,伸手攬住溫翎的肩膀:「今天繼續吃徽菜,我想吃臭鱖魚和黃山燉鴿。」
【我以為臭鱖魚是湖南菜。】溫翎比劃。
「我也才知道。」柯熠辭說。
下午四點的飛機,兩人緊趕慢趕吃過午飯,買了些毛尖和祁紅作為當地特產帶回北京,溫翎多買了徽墨和宣筆。坐在飛機上的溫翎仍然感興趣地把玩宣筆,他特地挑選了兩支最上乘的筆,一支送給愛好書法的姥姥,一支自留日常練字用。
柯熠辭見過溫翎的手寫字,字如其人,端莊娟秀,他說:「你回去可以用這個筆,寫我的名字然後發給我嗎?」
溫翎比劃【你要做什麼用?】
「我照著練。」柯熠辭說,「我寫字不好看。」
溫翎開啟平板電腦,把電容筆塞到柯熠辭手中:「寫。」
柯熠辭寫下自己的名字,他的字並不醜,筆鋒飄逸,看起來不大規矩。溫翎把柯熠辭的字儲存下來,又寫下對方的微信名【我話不多】,筆尖停頓,他擦掉字跡,依照柯熠辭的相貌和氣質畫了一個捧著滿天星臉紅的q版小人。
「……那天我的臉有這麼紅嗎。」柯熠辭小聲辯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