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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煜慣來這般隨心所欲。

劉安頓時打消了讓旁人送賞賜的想法，親自跑了這一趟，他不著痕跡地抬頭看了眼顧才人，只要這顧才人不犯糊塗，這長春軒的燈籠至少短時間不會暗了。

第10章

劉安留下一堆賞賜後，很快離開。

但長春軒上下都帶著一股子遮掩不住的喜氣，幹活時腳步都是輕快的，這種氣氛下，饒是顧晗心底的煩躁，也不由得減輕了些。

顧晗掩住眸中晦澀，半晌，撥出一口氣。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顧晗側頭朝殿外看去，劉若仟一事遲早會被發現，反倒是謝長案，若他真的在宮中，可得知了她進宮的訊息?

若知曉，為何不來和她相見?

顧晗並非想要和謝長案見面，但長姐的死是橫在她心中的一根刺，她總想親自見謝長案一眼，替長姐聽一番他的解釋。

女子唇角的笑越發淺淡了些，臉頰的那一對梨渦也消失不見。

小方子讓人將賞賜搬進殿內，不經意瞥見如此，一愣，躬身將主子扶進殿內，才低聲不解：

&ldo;主子可是有什麼煩心事?&rdo;

顧晗一頓，忽然想起，她如今需要的就是對這後宮的瞭解，而小方子在宮中待了多年，她缺乏的東西，小方子未必不知道，顧晗心中頓時有了成算。

她給玖念使了個眼色，很快，殿內就只剩下顧晗主僕三人，和一個小方子。

小方子心臟倏然狠狠跳了下。

他有幾分機靈，自然知曉主子這是何意，這是主子給的機會，端看他能不能抓住。

顧晗的身子很疲，她捏了捏眉心，輕聲問：

&ldo;你來宮中多久了?&rdo;

小方子躬身：&ldo;奴才是在三年前時進宮的。&rdo;

顧晗不著痕跡地挑了挑眉梢，這後宮等級森嚴，可不僅指后妃，太監之間的規矩只會更多，小方子能在三年內就從一個小太監爬到一宮的主事，不是有旁人相助，就是自身有幾分手段。

顧晗忽然好奇：&ldo;怎得來了長春軒?&rdo;

小方子幾不可察地頓了下，才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ldo;主子有所不知，當初聖上登基，大封后妃，連帶著舊邸的奴才也一併入了宮，奴才位低言淺，也想替自己謀條出路。&rdo;

顧晗眼中閃過一抹瞭然。

舊邸的奴才一併入了宮，那些奴才侍奉了他們主子多年，早就有了信任，萬不是小方子可輕易擠進去。

顧晗不再追問細節，一個人是否會忠心，單憑問，是問不出什麼的，來日方長，她自能看得明白。

她洩了分慵懶，側臥在貴妃榻上，玖念替她捏著脖頸肩膀，顧晗又問了自己一直想知道的訊息：

&ldo;你在宮中三年，應也見過淑妃，依你看，淑妃是個什麼樣的人?&rdo;

兩次請安，皆不見淑妃，顧晗對她的瞭解皆是道聽途說，但外人是不可能和顧晗細討論淑妃，所以，這所謂的瞭解，全靠自己瞎猜。

小方子皺了皺眉，半晌，才說：

&ldo;奴才只遠遠見過淑妃幾次，但在宮中待得這麼久，奴才只覺得淑妃是個聰明人。&rdo;

顧晗倏然抬眸，小方子視線和她撞上一瞬，又忙忙低頭。

顧晗在心中細緻地念了一遍小方子的話‐‐聰明人‐‐若小方子沒有騙她，那這句評價，可就有意思了。

小方子也猜到了主子今日為何會留下他，不用主子多問，就將自己知道的東西，盡數道來：

&ldo;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