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足球只是一種遊戲(第1/2 頁)
說到底足球只是一種遊戲,我們需要去享受它,它才能回報我們快樂。——吉勒·魯塞 在這匪夷所思又理所當然的場地走了一圈,方蔚然幾乎被說服了。 “如果前期只做這些訓練……”她最後只有一個堅持,“像這樣的繞圈跑就不能讓他們帶球一起嗎?我看過很多訓練影片……” “帶球?可以。”龍嶠折了根樹枝,有一下沒一下地敲打掌心,“只要他們能頭暈不嘔吐自己跑完全程,我會教帶球跑的。” “至少可以給他們看一些足球比賽的影片,提升興趣。” “你要不要再找幾個足球遊戲給他們玩?那個更能提升興趣。” 方蔚然聽出他是在嘲諷,但她不認為這真的可笑。 “遊戲是人類最有生命力的文化形式之一。就像動物透過嬉戲練習捕獵,人類也一直藉由遊戲在進行各種社會活動實踐,建立組織與認同感。遊戲也可以被看作一個向既定規則開放博弈和變更的實驗性場域。” 眼看龍嶠兩道濃眉越皺越緊,她平易近人地解釋道:“我的意思是,足球從本質上來說就是一種遊戲——原始狩獵的變體和平替。現在透過電子遊戲,可以更方便地熟悉足球技巧和戰術。” “這就是你那個人類學教的?” “有專門的遊戲人類學分支,我瞭解的只是皮毛。” “就沒有一個專門教說人話的分支麼。” 龍嶠嘟噥著,見她斜睨過來,樹枝就在掌心狠敲一下。 “我是說,文縐縐的,每個字眼不琢磨三秒以上就聽不明白……你平時同寨里人都這麼說話?那就難怪了。” 輪到方蔚然皺眉了:“我同其他人說話很注意避免使用書面用語……” “避免,這就是個書面詞。用語是第二個。”龍嶠唇角揚起,本該是嘲弄的笑意卻莫名變得傻里傻氣,還越來越燦爛。 方蔚然懶得理他,只申明自己為了融入雲頭寨是很認真的:“我甚至……我是說,我還學會了不少方言。” 不知道為什麼,龍嶠的唇角又垮了下去。 “學什麼土話,城裡人就該講話文縐縐。”他轉身朝林外走,“視察滿意了?我送你下山。方領隊肯定還有更重要的工作。” “我認識下山的路,想下山的時候會自己走。”方蔚然把對話重新拉回正題,“我的switch上有fifa系列,可以讓他們體驗。” “switch的fifa?爛!”龍嶠一口否決,“新玩法都閹了,技能動作特別誇張,按鍵設定不合理,操作延遲又特別厲害,誰買誰傻——” 他硬生生嚥下了那個bi音。 “你還沒買吧?” 方蔚然沒有正面回答,只說:“你這麼瞭解,看來玩遊戲的時間不少。” 她是習慣性反詰,倒沒有指責“國際著名球星”不務正業的意思,畢竟那些真正的國際著名球星也經常被曝光沉迷某款遊戲。 被認為在球場上無所不能的梅西,就是個fifa玩家並時常輸球,然後直接斷開網路連線。 龍嶠卻奇特地沉默了。他走在樹與樹之間,陽光穿過樹冠,用無數細碎的光斑和陰影將他分割。 更衣室周圍已經被清理得差不多了。一見兩人出現,吳順就嚷著要他們去岩石下面:“國慶叔的木工手藝,還真是沒話講!” 楊國慶悶著頭,將毛竹斫段、破開、一節節打磨。身後已經鋪設了一米見方的青竹板,把岩石下方赫然變成了清涼的休息空間。 在他旁邊,周禮和龍家茂又爭得不可開交。 周禮提議沿石壁搭個架子:“我要放一些常用的外傷藥品,繃帶紗布,防著有誰受傷。” “架子是要做。”龍家茂說,“放我的草藥膏丸,旁邊再挖個大坑埋酒罈,哪個受傷了來打燈火方便。” 楊有財被龍嶠吼過後沒再摟柴火,蹲在一邊幫楊國慶鋪竹板,順帶慢悠悠地勸架: “不用爭,不用吵,就眼下這種訓練,咋可能會受傷。兩位大夫怕是沒有用武之地嘍。” “雲頭寨只有一個醫生。”周禮冷聲道,“連個執業資格證都沒有的人,不用湊數。” 龍家茂大怒:“老子上山採藥下山救人的時候,你小子毛還沒長齊哩!” 他拍拍腰間的藥簍:“狗屁證書,能比我家祖傳更資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