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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色的岩石本應是一塊沙漠中隨處可見的裸岩,對面遠離湖泊的區域就比比皆是,然而它卻泡在水中,似乎生來就在這裡,表面長滿了淡綠色的青苔,顯示著一種容易忽略的不協調。
池寂望著薄閻輕輕挨過苔蘚的指尖,不知怎麼想起了自己陽臺上的仙人掌。那個早晨,薄閻一定給仙人掌澆過水,淡黃色的花才會開得那麼燦爛。
這傢伙似乎對植物就有一種天生的憐愛,池寂站旁邊淡淡看著,冷不丁道:「它天天泡在水裡就不用你照顧了吧?」
薄閻聞言抬眼看他,水汽寥寥,把沙漠的天空都映得淡了幾分,在這淡色的背景裡,池寂秀麗的輪廓清晰,他站在那裡,彷彿整個湖泊的靈氣都是從他身上鋪散開來的。
靈氣的匯聚點看他不作聲撇了撇唇,勉為其難地遞給他一隻手:「起來吧,很滑的,你別摔下去了。」
其實薄閻怎麼可能滑倒,池寂說出口才覺得不對,便邊收回手邊打著哈哈:「我開玩笑的……」
薄閻卻動作更快地已經伸手抓住了他,這動作配合不上的結果就是池寂自己失去了平衡,結果一頭栽倒在薄閻胸口。
他有著人類的軀幹、人類的體溫,池寂柔軟的耳朵被壓折在薄閻胸膛上,撞得有點頭暈,對自己也是有點無語。但更無語的是,遠處突然一個騎腳踏車的袖標管理員搖搖晃晃單手騎車單手提著喇叭對這邊喊起來了:
「禁止下水!禁止離水太近!禁止垂釣!禁止談戀愛!」
……草。
禁止那些也就罷了,為啥禁止談戀愛啊!
池寂槽到一半發覺不對。
您老敏感執法是對的,可為啥要衝他們喊禁止戀愛啊!
這會快到飯點,水邊人不多,可畢竟演說剛結束,森林裡面還是來了零散遊客的。聽大喇叭這麼一喊,統統往他們這邊行注目禮。
要命了,不怕被袖章抓,就怕被圍觀社死。池寂也顧不上別的了,拉起薄閻腳底生風,果斷道:「跑!」
起初是他拉著薄閻跑,不知什麼時候就變成了薄閻拉著他,從水邊一路跑回車站,池寂暈暈乎乎、迷迷濛蒙,腦子裡只有跑路一個念頭,身體卻莫名地很是亢奮,覺得一點也不累。
不累,是跑得太慢嗎?
池寂不知道,他們身後眾遊客目瞪口呆,看著他倆的背影面面相覷。
「是什麼新型的混合基因嗎?」
「……再厲害的植物也不會跑步。」
「怕是飛行基因吧,視覺上插雙翅膀就能飛嘍。」
「……蒲公英?」
「……」
他們猜測歸猜測,只有那腳踏車騎得歪歪扭扭的管理員伸著手朝那二人的方向聲嘶力竭:「別跑——你們是哪個單位的——交罰款——登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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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晚九點,他們還是順利趕回了飛沙市的招待所,沒有錯過和小孩們的約會。薄閻路上就準備好了答應送他們的毽子,車快到飛沙市那陣,其他人都睡著了,池寂屈膝撐著下巴看著他弄,完事好好地收在一個車站買的布織小包裡。
小孩似乎早早就在那兒等著他們,看太陽漸漸落了還沒來,一個個耷拉著頭,不抱什麼希望似的。及至看到他們來,紛紛亮了眼睛,比第一次見面乖多了,排成排朝他們打招呼。
池寂笑著走近,卻發覺那個蹲石凳的小小孩沒有在。
「阿越呢?」他問帶頭的和尚頭男孩。
「他有事,不過他說明天會想辦法來。」男孩答道,有些猶豫地看著他們,「你們明天……」
池寂之前說的是,只有今天有空的呀。
「明天不行了。」池寂遺憾地說,他看著薄閻,薄閻蹲在地上,開啟那個小布包,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