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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祖宗終於有了些精神,問:「中午可用膳了?」
陳景道:「用過了。是方少監安排人送來的。」
「內監值房不可生火,你若要吃飯,可以自己去河邊做了飯菜端回來吃。那邊多的是內官生火做飯,不用擔心。」傅元青叮囑。
「好,屬下記得了。」陳景說。
「去內書房上課了嗎?」老祖宗又問。
「您要出宮宣旨的事緊張的很,屬下剛領了筆墨紙硯,就換了衣服跟出來。沒來得及去內書房。」
傅元青點點頭:「記得提醒我夜裡寫封書函給內書房那邊,明日你便可以去上課了。」
「老祖宗會去講課嗎?」
「五日一次。我會去講些啟蒙課程。」傅元青說。
陳景便點點頭:「那我去。」
傅元青被他逗笑了:「怎麼,不是我上課還不願意去?」
「不喜歡與旁的人多有往來。」陳景回答,然後他抬眼看傅元青,「只喜歡老祖宗一人。」
他語氣淡淡地,遮掩了些濃烈的情緒,然而依舊有些執著在其中。
車馬入了北華門,皇城的大門緊閉在身後,遮擋了所有西沉的陽光。
傅元青本有些傷感的情緒,被這句話驅散。他這次真的有些開心的笑起來,笑了幾聲,老祖宗端坐,向陳景行禮。
陳景避讓,問:「老祖宗,這是做什麼?」
「陳景,謝謝你。」
陳景不解:「謝我做什麼?」
謝你為我死。
謝你歡喜我。
謝你在最後的微光中,願意與我做這場似假亂真的美夢。
作者有話說:
含兩萬海星的加更。
【注1】曹操半夜赤腳出帳迎許攸。
第25章 罰
奇怪得很。
隔了一道紅牆,時間便似乎慢了下來,蒼穹蓋在宮牆上,像是沉重的幔帳,扣在每個人的心頭眉間,壓得人喘不過氣。
天子尊禮。
嫁入宮的太監們,遵循著漫長、枯燥、繁瑣的禮制。
替天子守著禮,維持著皇家的顏面。
馬車只能停在玄武門外,早有司禮監的太監抬了凳杌在玄武門等著傅元青。
「老祖宗……」德寶有些焦急。
「怎麼了?」
「主子他……」德寶微微瞥了車裡一眼,「太后來了養心殿,說要與主子萬歲爺一同用晚膳。」
傅元青不解:「母慈子孝不是 好事嗎?為何你這般著急?」
「是……可是您也知道咱們萬歲爺是個任性的。中午您走後,萬歲爺歇息到後半晌都不肯起。後來聽說太后來了,更不肯出來見人了。現下里,太后還在養心殿坐著吶。」
傅元青覺得一陣頭痛。
大約是幼年喪父喪母的原因,少帝的脾氣一直有些乖覺。
若真任性起來,十頭牛都拉不住。
傅元青對車內的陳景道:「皇帝那邊我還需過去伺候筆墨。你便先回掌印值房吧。」
陳景應了聲是。
傅元青想到他前日的難受,遂又低聲安撫道:「今夜當值的不是我,晚上值夜之人來後我便回去。」
「好,老祖宗。」陳景說完這話,就縮回了黑暗中。
傅元青看著馬車繞外城,讓人從西華門放陳景回去,等車走了,這才上了凳杌,德寶帶路回了養心殿。
按照規矩,每日戌時諸位大璫便要入養心殿外靜候,等著磕安置頭,磕完頭後,當值的管事牌子留下,其他人才可退出大殿。一日諸多細事,若主子問詢也得口齒清楚的回答,若有含糊,無論品階都得再養心殿階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