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頁(第1/2 頁)
他開啟看了一眼,兩幅畫,一個繡袋還有一方手帕。
見東西都在,他鬆了一口氣,將木盒重新合上,收進了衣袖裡。
他走到院子裡,依依不捨地看了一眼沈從容院子的方向,正準備離開的時候。
院門處突然傳來一陣響聲,有人推開門走了進來。
沈罪連忙躲在柱子後面,清淡的月色下,一個纖細的身影搖搖晃晃地走了進來。
竟然是沈從容。
她走到了院子裡的木椅旁邊,想坐上去卻一下沒有站穩,向著地上摔了下去。
沈罪再顧不上隱藏自己,飛身過去將他護在了懷裡。
他扶著沈從容在椅子上坐下,低著頭不敢看她,不知該如何解釋自己為何會這麼晚又回到了這裡。
這時一隻柔軟的手突然摸上了他的臉。
他訝然地看向沈從容,就見她正一眨不眨地盯著他看,眼神有些迷離,臉頰泛著好看的紅。
她的身上還散發著果子酒的香味,沈罪這才發現她喝醉了。
沈從容突然起身上前湊近了他的臉,兩個人的鼻尖幾乎貼在一起,呼吸也親密地糾纏在一起。
沈罪的心劇烈地跳著,身體僵直著一動也不敢動。
這時沈從容摸著他臉的手突然用力捏了捏他的臉,他吃痛地皺了下眉。
沈從容見他這副樣子,捂著嘴笑了起來。
她重新坐回椅子上,她得意洋洋地看著他,似乎在為自己成功整到了他而開心。
沈罪本以為她是清醒的,看見她這副模樣,才知道她還在醉著。
他在她身邊坐了下來,問道:「這麼晚了,你怎麼不睡覺,還喝這麼多酒?」
沈從容像沒聽到他的話,很久都沒有回答。
就在沈罪以為她睡著了的時候,她突然開了口:「不想睡覺。」
沈罪認真地看著她:「為什麼?」
她不開心地皺了下眉:「一睡覺就要做噩夢。」
沈罪輕聲問道:「什麼噩夢?」
她頓了一下,才悶悶不樂地說道:「夢見沈罪變成了陸廷理,然後就不理我了,跟別人跑了。」
沈罪喉嚨裡像塞了什麼東西,哽得他說不出話。
沈從容一臉憂愁地說道:「我好像沒有自己想像得那麼豁達。」
「我剛才在夢中,沒控制住自己,對著他歇斯底里地罵了一通,然後就哭著醒過來了。」
她長長地嘆了口氣:「我還是恨他。」
「按理來說,我是不該恨他的。」沈從容似乎陷入了回憶,聲音有些沉滯:「他也有諸多迫不得已,愛之一字,本來也無法強求,除了帳本的事帶給我一些麻煩,其他的事我好像沒有恨他的理由。」
「更關鍵的是,嫁給他是我自己選擇的路,我本可以離開的,卻做了一個錯誤的選擇,這樣一來,要恨他似乎總有些理不直氣不壯。」
沈罪眼神裡滿是痛苦,搖著頭說道:「不是的,你應該恨他的。」
「他是為了救另一個女人而死,江啟城裡也流傳著他們的愛情故事。」沈從容醉意熏熏地笑了一下,「我因為他受了那麼多委屈,的確應該恨他的,可他已經死了,我又該去哪裡恨他呢?」
「更何況,恨又怎麼樣」,她無力地說道:「有誰會在乎一個陌生人的恨嗎?」
沈罪默默地聽她說著,眼睛一片通紅:「對不起。」
「你道什麼歉啊?」沈從容把頭靠在他的肩上:「我沒關係的,他不愛我沒關係,死了也沒關係,我放過了我自己,不去想一切就都過去了。」
「可是」,沈從容突然哭了起來:「可是為什麼要這樣對我?為什麼要一直欺負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