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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二爺看得新鮮,順嘴誇了季安一句,然後才說:「特意給咱們信?我親自去看一個晚輩也不合適…… 對了,老二,之前他不是還來找過你嗎?你回來之後也該去走動走動,明日就過去一趟吧。」
宴淮還沒應聲,剛剛才被誇了的那個卻心裡一緊,佈菜的筷子 「吧嗒」 就掉在了地上。
季安自己先被嚇了一跳,慌手慌腳地去撿筷子,偷瞄著宴二爺的臉色,卻聽見宴淮答應:「那辛大少爺可還真是病得不輕…… 行啊,我去看看他。」
季安更心神不寧了,把筷子撿起來都忘了筷子已經髒了,下意識又要去夾菜,被宴淮手疾眼快給攔了。
然而宴二爺什麼人物,立即就察覺了季安忽然變得心不在焉,不由得多看了季安兩眼。
這一看看出來了問題,宴二爺皺了眉:「嘶…… 你叫平安?我怎麼瞅著和辛家那個跟著辛弛的書童有點像。」
一句話出來,季安整個人都僵了,下意識往宴淮那邊挪了兩小步,搖頭否認:「不…… 我…… 不是……」
他險些左腳右腳踩到一起去將自己絆個跟頭,還是被宴淮扶了一把才沒摔了。
宴淮笑他:「怎麼,叫我爹之前誇一句給誇傻了?」
然後他又吊兒郎當給自己倒了碗湯,又給他爹也倒一碗,一邊喝一邊說:「咱們平安哪能和辛家的心腹比,爹你眼花了吧。」
也是,兩府的下人都是賣了身契的,辛府的下人沒道理跟在宴淮身邊,宴二爺端著小兒子給倒的湯美滋滋喝一口,又不放心囑咐:「明日過去,把我存著的那罐補酒帶過去吧,冬日裡頭喝祛寒養神。」
宴淮應了聲好,眼神餘光瞟見身側立著的那個一臉惶惶的樣子,就直接端碗將湯給幹了,說:「我吃飽了,爹你早點休息,我先去準備準備。」
宴二爺應了,讓人送他出去,又吩咐人去幫他取藥酒。
出了主院的門,季安就憋不住了。
他被宴淮養得膽子大了那麼一丁點,體現在現在他敢伸手拉宴淮的袖口了。
季安抓著宴淮的袖子,可憐兮兮地看著宴淮,還沒說話臉先紅了,聲音軟乎乎的有些無措:「少爺,明日能…… 能不去嗎?」
第36章
作者有話說:收海星啦 誰家有剩下的海星投一投啦投一投
不去…… 當然是不能的。
這是他爹吩咐的事情,宴淮自然要辦,更重要的是他相當清楚辛弛想要見的人是誰,雖然有些出乎意料,他沒想到辛少爺被折了面子之後竟然還沒死心,但宴淮還是得去看看辛弛到底要做些什麼。
宴淮要去,季安肯定是要跟著。
他垂著腦袋跟在宴淮身後,被辛府的小廝引路到辛弛院中,一路走過來,心裡就慢騰騰生出來了一些恍惚。
幾個月了,可印在骨子裡的熟悉感完全無法抹滅。
他從八歲開始便生活在這裡,院中的一切他都熟悉萬分,他知道這裡一草一木的樣子,知道這裡每條小路的通向,知道這裡每一個屋子住著誰,知道這裡的小廝丫鬟、廚娘帳房都叫什麼。
在宴府的三個月,好像做了一場夢,夢醒了,他就又回到了生活了好久的院子裡面。
院兒中立著的那棵樹已經落光了葉子,光禿禿又孤零零地立著,季安條件反射般的立即想到了這樹落葉的模樣,還有辛弛閒用掃帚掃落葉太吵,他經常早起用手撿葉子。
他茫茫然地立著,腦袋裡走馬燈一樣,想起來自己在這裡生活的種種。
直到宴淮的聲音響起來,叫他跟緊了別走丟。
哪裡會走丟,在這裡他即便夜裡不打燈都不會走丟,季安又看了一眼四周,說不出來心裡是個什麼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