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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什麼有什麼,這屋裡沒有,不管外頭什麼天氣,颳風下雨還是大雪冰雹,季安都二話不說去給辛弛尋。
有時候辛弛只是做了噩夢醒了,季安就頂著一雙困得睜不開的眼,輕輕說:「少爺,我守著你。」
那麼小一個人,一守就是一夜。
轉到第二日,辛弛醒的時候,守了一夜的季安也已經起了,正給他整理書箱,嘴裡念念有詞的,是怕自己什麼沒收拾好,讓少爺捱了夫子的責怪。
辛弛原本是有書童的,還是兩個,後來一個因為偷懶叫辛弛給趕了出去,一個被辛弛提拔了,去府上帳房給管家幫忙。
只留下了季安一個,小雀兒似的日日圍著他轉,少爺長來少爺短的,聲兒軟而乖,雀躍又歡喜,人又乖得不像話,讓辛弛很受用。
這一留,便是五年。
季安日日伴著辛弛,親眼見著辛弛為了日後掌管辛家吃的苦。
辛家的長孫少爺,日子過得其實並不輕快。
辛弛白天要去私塾念書,晚上不僅要寫夫子留下的功課文章,還要看家裡的帳本,辛老爺對他要求極其嚴苛,功課不好要罰,生意做不好也要罰。
小書童心疼得要命,可他身份卑微,並不能為他的少爺做些什麼,就隻日日守著辛弛。辛弛挨罰跪祠堂,他也陪著跪,辛弛挨罰抄書,他就研墨鋪紙。辛弛高興的時候,季安便也高興,辛弛不高興了,季安就挖空了心思地哄。
辛弛怕夏天,燥熱難捱,還有蚊蟲。
季安偶然之間發現自己是招蚊子的體質,傻乎乎歡喜了好久,晚上陪辛弛讀書看帳本的時候,喜悅地對辛弛講:「少爺,我守著你,蚊蟲就只咬我,不咬你了。」
夏日的夜燥熱難熬,辛弛桌子上鎮著一碗冰也難消暑熱,他盯著面前的帳本,沒應季安的話,只說:「扇子搖大一點。」
季安便知道他今日心情不甚好,可白天他就守在私塾門口,知道夫子並沒罵過辛弛,那一定就是這做帳的人沒將事情做好。
季安一邊努力搖扇子,一邊探頭想看帳本。
這是個下意識的動作,季安知道自己看不懂,他只是下意識去瞧讓他的少爺不高興的東西。
沒成想辛弛卻 「嘩啦」 一下將帳簿合上了,一雙眼睛盯死了季安,怒道:「誰讓你看帳本的?」
季安嚇了一跳,搖扇子的動作都停了,慌手慌腳跪下去,不知所措地囁嚅著說:「少爺,我錯了。」
辛弛今日的火氣異常的大,他惡狠狠盯了季安一會兒,伸手捏住了季安的下巴,口氣很差:「季安,別忘了是誰買了你。沒有我,你早就餓死了!」
幾年時間過去,少爺身邊的書童和小姐身邊的大丫鬟都是下人裡地位高的那一種,自然沒人再虐待季安,可季安卻仍舊是瘦的,臉上沒多少肉,被辛弛一捏,痛得他要哭出來。
但這比不上當年他被拳打腳踢那麼疼。
所以季安忍住了,小聲說:「我記著少爺的恩,一輩子都記得的。」
辛弛看他一會兒,卸了一些力氣,但是眼睛裡的戾氣仍舊很重,問:「三房的人讓你來看的?」
季安隱約有些明白了,上個月辛老爺的三房妾室生了一個男胎,除了辛弛,辛老爺只有四個女兒,如今老來又得子,歡喜得厲害,辛弛是感覺到地位被威脅了。
他大著膽子抬手拽了一下辛弛的衣袖,怯怯的,像怕生的小兔子,小聲地辯白:「少爺,我看不懂的。」
捏著季安下頜的力道瞬間就鬆了。
辛弛嗤笑了一下,沒再繼續捏季安的下巴,拍了拍他被捏紅了的臉,笑了:「是了,你又看不懂這些。」
那動作其實是很不尊重的,可季安顧不上,他的少爺笑了,他便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