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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笑道:“公子為何以薄紗蒙面,莫非相貌驚人不願外露?”
我藏在面紗裡的臉朝她做了個兇惡無比的鬼臉,聲音卻中規中矩,力圖凸顯世外高人的淡泊出塵。
“相貌什麼的不過粗陋皮囊,飛舞夫人不必在意。”
飛舞嗤笑一聲。“沒想到元宵十三公子是個娘娘腔,聲音跟女人似的。”
我怒,所幸有帷帽遮擋,才勉強維持淡定。“嗓音什麼的不過天邊浮雲,飛舞夫人不必在意。”
“飛舞。”夏之淵的聲調忽低。
飛舞旋身回到夏之淵身邊,撒嬌地貼了上去:“殿下……”
夏之淵伸手捏住她的下巴。她的雙眸明亮帶笑,下一刻便已淚光盈盈滿是痛楚。“殿下……”
夏之淵顯然用了力。她皺眉,苦苦哀求的同時想掰開他的手,他卻不屑一顧地將她一推。從我的角度,可以清楚滴看見飛舞下巴上的紅印,漸漸泛紫。
我都替她疼。如斯美人,他也真下得了手……
夏之淵臉上的笑意未改,卻顯得有些陰沉。“自作聰明的人,很令人討厭。”
飛舞白著臉跪在他腳下,勉強忍住了淚,一語不發。
夏之淵轉向我道:“飛舞令公子不快,望公子海涵。”
我的確不快,不過不快的原因不是為了飛舞,而是因為東宮此舉看似維護我,行為言語卻令我十分鬱卒地聯想到了七公主。果真是同父同母所出的兄妹,連這陰戾無常的性子也這麼像。
於是我清咳一聲道:“殿下,現在正是一天之中景色最能入畫的時分,若是耽誤了恐怕有損在下發揮。”
夏之淵從善如流地把飛舞從地上拉了起來,溫柔地替她整理好衣衫髮髻,跟之前的陰沉判若兩人。飛舞低著頭,大氣也不敢出一聲。整理之後,他在飛舞的臉上親了親。“好了,去吧。”
抱琴盤膝坐在絨毯上,撥動琴絃。留棋雙手託著茶盤,呈給東宮之後,又送了我一杯。
大概是之前的這一場變故影響了心情的緣故,飛舞站在淺灘上的白鶴中間做出翩翩起舞的姿勢,動作卻有些僵硬。她不自然,我也落不下筆,最後無法,我只得取了一杯熱茶,又寬慰幾句,讓她稍稍放鬆了些。這姑娘也不容易,穿著薄如蟬翼的白紗衣,在涼風裡被凍得臉色發青。一杯熱茶下肚,重新舞動起來才算是漸漸進入了狀態。
我連忙落筆,一幅畫只用了一個時辰,創下我最快完畫記錄。
夏之淵把飛舞攬在懷裡,饒有興趣地看我呈上的畫稿。“很精緻。小舞兒在這畫裡的樣子很美,是不是?”
飛舞勉強地點了點頭。
我解釋了這畫還需要上色以及後期處理,東宮不以為意地擺了擺手表示願意等待。
此時已近黃昏。白鶴們紛紛歸巢,而早歸晚出的灰鶴們則整裝待發。我鬆了口氣,以為這一天終於只是虛驚一場,任務圓滿完成。誰知就在這時,夏之淵站起身來,吩咐侍衛和寵姬們退避。我心叫不好,試圖偷偷混在侍衛裡一同溜掉,卻被兩個侍衛逮住給扔了回去。
夏之淵似笑非笑地看了我一眼。
我連忙朝他諂媚地笑笑,又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帶了帷帽,他壓根兒看不清我的表情。於是又恢復了一臉憤慨,唯有眼睛維持純良狀,十分扭曲。
他走了幾步,在淺灘旁負手而立,不太像是欲行不軌的樣子。我警惕地站在他身旁做好了隨時跑路的準備,他卻只與我有一搭沒一搭地聊天,說些瑣事。於是我順道委婉地請他不必再對可憐的書令史一家子施壓,他答應得很乾脆。其實我還想問他跟安錦究竟結了什麼怨,又怕他思及舊事狂性大發,只得作罷。
日落淺灘,灰鶴揚翅,其實頗有幾分詩情畫意,只可惜我身邊站的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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