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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罷師父的話,許多疑惑倒也是解開了,像是經歷了一個漫長的幾百年一般。只是這晏妃冢下的皇陵又是什麼來頭?倘若懷王病逝後葬於鹿臺山,晉國封禪之地早已修成地下皇陵,這筆富可敵國的財富又從何處而來?”韓曄的腦子清醒,絕不會因桑先生幾句話便困於其中。
桑頡似乎也正在等韓曄的這個問,他的手中還捧著韓武送過來的錦盒,裡頭的竹簡是關鍵所在。
桑頡的臉色重新變得凝重,嘆道:“世子問得好,老夫正是因此而不安。晏妃冢內這塊竹簡上的刻文,本就是預言和警示——晏氏為妃,天下大亂。自懷王時起天下二分,至如今三分天下,再未一統,加之突厥數次南侵,天下從未有順遂之時。晏氏女之所以珍貴,不僅因為她們絕色姿容天賦異稟,而且因為她們活在傳說之中,代表著天命所在。其實,世子方才說得對,若晏氏有如此大的能耐,何不一統九州自立為王?”
桑頡瞧了韓曄一眼,見他在聽,才敢繼續道:“……可世子有一點不明白,老夫在鹿臺山時,曾翻閱了古晉國時留下的前朝史籍,發現在古晉國之前,晏氏女的傳說就已存在。晏氏為後,九州昌隆,天下一統,這幾乎成為了不可逆轉的天命。晏妃冢下的那座皇陵,並非古晉國時的寶藏,也並非東興或西秦的寶藏,而是在此之前更久,久到興許傳說才剛剛興起……那個時候的皇族的寶藏所在。換言之,對任何朝代來說,不過是帝王的姓氏在變,而晏氏女從來都存在,已不知是她們依附帝王而生,還是各朝代的帝王依附她們而生。”
“老夫這樣說,並非危言聳聽,只是想進諫世子,北郡三州不過是流放之地,即便世子光復大晉,也當存一統九州之志。世子可趁這亂世,命人去尋晏氏女封其為後,借傳說之力,借晏氏女天命之所歸,成就大晉國千秋基業!”
桑頡的一番話說得生動,韓曄與他相識多年,素來知曉他的性情,並非信口雌黃之輩。
鹿臺山的守陵人,自古以來便與史籍打交道,又有口口相傳的傳統,因此他們知曉的秘辛有時比史載更為詳細。
韓曄雖不會全信桑頡所言,可他倒是真正記住了“晏氏女”這個稱呼。
得晏氏女,可得天下一統……韓曄不自覺撫上左手腕上的那串辟邪木佛珠,驀地轉過身,背對桑頡,重新望向懸崖峭壁。
風雪肆虐中,他還是最想念那個被他丟棄在法華寺藥師塔中的女孩,只要一想到她,僅僅是想到她,天真或哭泣的眼睛,他便無法再去瞧任何別的女人。
得不得晏氏女不重要,若是他的丫丫活著,只要她活著,他哪怕從一開始便沒有回頭路,哪怕她來歷不明身世莫測,他也定會站在她身後——
是啊,他從來都在她身後,他未曾離開過,哪怕蒼生覆滅九州戰亂,他都會護她,可命運不肯給他機會……
韓曄深深地吸了口氣,寒風灌進喉管……他的丫丫終是不在了,母親父親都不在了,韓家被棄於北郡府荒蕪之地,他年幼的弟弟也早已死在十年前,孑然一身的晉陽王世子,除了復國大業,還能有什麼指望?
若是所親所愛皆已泯滅,不如收起那些愛人之心和徹骨疼痛,將自己活成傀儡模樣,從此……只問國運天道!
韓曄星眸中的傷痛被風雪刮過,已然化為烏有,放眼望去,河山盡在腳下,他定會讓史冊記住他的名字……
……
閉上眼,總有夢不分晝夜侵襲而來。
“赫,昨日有小太監和我說,護城河畔好多人在放風箏,風真大,風箏飛得好高,咱們也去放風箏吧?”
“赫,可以帶上黎戍他們啊,比比看誰的風箏飛得高!”
“你難道不會放風箏?赫,你到底會不會啊?我反正是不會。”
“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