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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墨覺得呼吸有點悶,而且酒喝多了肚子鼓鼓的,起身推開椅子,朝著對面的男人說了句抱歉,去個廁所。
踏出房門,呼吸瞬間被變得清透了幾分,門口站著的服務員看到她,以為喝醉了,連忙上前扶人。
「我沒事,帶我去廁所。」
唐墨躲開幾人,捏著眉心看不出神情。服務員不敢多說什麼,引著人往洗手間走。
——
酒店後門,停著一輛麵包車,陸野解開安全帶走到尾箱,拉開門套上手套開始熟練的搬啤酒,這家酒店是他第一次送貨,來之前打電話說直接從後門運到倉庫,完事去前臺結帳。
陸野一路問著酒店工作人員找到了倉庫,隔著後門有很長一段距離,今天裝車的時候忘記帶推車了,只能一趟一趟的搬,幸好貨不多。
半個小時後,渾身是汗的男人脫了外套就著衣服抹了把額頭,隨後把衣服丟在駕駛位上,準備去前臺結帳。
已經深秋了,氣溫驟降,酒店裡是恆溫的,陸野穿著件短袖,從後門進去,彎彎繞繞的,走了幾分鐘還是沒找到前臺,剛好看到走廊盡頭標示著洗手間,陸野想了想,邁步走過去。
兩分鐘後,陸野從廁所出來站在洗手池前搓手,下午從工地回來就直接去卸貨了,忙到現在還沒吃飯,送完這趟估摸著就下班了,思考著是回去路上帶份炒飯還是煮兩包泡麵應付。
這時,隔壁女廁所傳來聲響,估摸著就在門口,所以聲音透了出來。
「這是我找服務員拿的解酒藥,我看你喝了不少,吃兩粒吧,等會扛不住。」
「謝謝,我還好。」
陸野皺眉,一男一女,女聲聽著有點熟悉,不過隔著牆壁有點模糊。
「飯局還沒散,等會你回去估計還得喝一輪,裡面那群人不是那麼好對付的。」
女人沉默著沒回應,過了一會,男人繼續開口。
「算了,你不吃不強求,等會少喝點,回去後給你家裡人先打個電話說一聲,等會好來接你。」
「謝謝。」
之後對話聲音小了很多,陸野洗完手走出去,餘光瞥見女廁門口兩道身影,女人隱在黑暗裡只看得見大概輪廓,男人看起來上了點年紀,不過戴著眼鏡斯文得體,沒有多關注,陸野收了視線徑直離開。
從洗手間出去後,繞了兩圈總算找到了前臺,前臺說負責簽單結帳的那個人臨時有點事,讓他等一會,陸野無法,只好找了個相對隱匿的角落等著。
大半個小時後,大廳的另一邊吵吵嚷嚷的衝出幾道人影,最前面那個身影跑的跌跌撞撞的,赤著腳差點跌倒,身後的服務員急忙將人扶住,跟在後面的男人臉上帶著傷滿臉陰鬱,大庭廣眾耐著怒氣也要上前扶人。
「滾!你他媽再敢碰我,我就打死你。」
「唐小姐,你喝多了,咱們回去再說。」
女人渾身無力的躲開,嘴唇咬的出血,掐著身旁的服務員,一字一頓。
「打電話,叫唐正」
還沒說完,一道凜冽沉緩的聲音劃破堪堪炸裂的氛圍。
「唐墨。」
唐墨聽到這道聲音,熟悉的渾身一抖,費力的抬眼,男人一步一步走進她的視野。
這個場景和記憶裡某個片段重疊,唐墨覺得心尖都在發燙。
撥出的氣息灼熱,她看著來人,撐不住雙腿,軟軟的跪了下去。
下一個瞬間,沒有觸碰到冷硬的地面,而是落入一個溫暖的懷抱,剛上了一天班又搬完貨物,陸野身上的味道著實不好聞,可唐墨卻徹底迷失在其中。
慢慢鬆開了被咬的滿是血痕的嘴唇,吐出兩個字。
「陸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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