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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萱感激不盡,便上了牛車,帶著初陽去了一間醫館,看了看說是受驚發熱,開了幾服藥,便讓牛車的人送自己到自己原先叫管家安置的房子地址去了。
一路上她暗暗慶幸之前曾讓林管家置了房子,又擔心那小房子裡頭的家人恐怕不認得自己,又擔心那家人已經被韃子們殺了,忐忑不安的下了車,敲了門。
小小的青漆門開了一條縫,一個中年男子以審慎的目光打量她,發現她身懷六甲又抱著個孩子,估計沒有威脅,便又把門開啟了些:「請問,你找誰?」
林萱搜尋著記憶,回憶原來香附遞來訊息裡的林管家看守屋子的家人是誰,邊緩緩道:「是吳伯麼?我是林崇舒的女兒。」
吳伯先是一陣愣怔,屋裡頭卻是有聲音跌跌撞撞的跑出來,一個女子推開門,看到她,激動地喊:「小姐!」
正是許久不見的香附,嫩黃裙子玉白襖兒,面色紅潤,顯是已經恢復健康,她眼圈已是變紅,哽咽道:「奴婢就知道小姐定是福人天相,能逃出來,奴婢想了又想,覺得小姐如果僥倖逃出,能落腳的只有這一處地方,就來這裡守著。」
邊說邊已經邊將林萱迎入屋內,又躊躇地望向她懷裡的初陽,依稀能看出年幼時的輪廓:「這是……公主?」林萱沒說話,只示意進屋再說,香附連忙幫忙抱著初陽進屋,發現她在發熱,又趕緊招呼吳嫂煎藥,自己卻是熱淚盈眶,激動得不知道如何是好,最後想起給小姐倒茶,準備飯食,燒下熱水洗浴。
林萱卻是心繫初陽公主的病情,直叫先打了涼水來,替她擦拭降溫,豆蔻也來幫忙,又給初陽用針,灌藥,不知不覺鼓搗到了深夜,初陽的熱才漸漸退了,林萱才舒了一口氣,在香附服侍下躺下睡了,卻是許久不曾睡得如此安慰,一覺睡到大中午。
醒起來又去看初陽公主,卻看到初陽公主雖然醒了,眼睛和前日那種呆滯的眼睛不同,似乎有了些神氣,會轉動著看人,卻總是隱藏著驚懼,也總不說話,其他人靠近她便微微躲閃抗拒,卻也不喊叫,雪白的小臉上烏沉沉的眼睛頗是駭人,林萱靠近她,她卻沒有抗拒的神色,林萱試著叫拿了燉的爛爛的肉粥來餵她,她一口一口的吃了,卻仍然不說話。
香附進來,說:「江太醫來了,他一直很關心這邊……要不讓江太醫進來給公主看看?」
林萱點點頭,過了一會兒香附將江太醫領了進來。
江太醫進來便施禮,林萱側過身道:「師兄莫多禮,林萱並不打算再回宮了,此後隱姓埋名,還望師兄助我。」
江太醫愣了下,又作了個揖道:「林太醫生前,對我曾有救命之恩,昭儀之前又聰慧果決,將我從陷阱裡頭洗清汙名,如今昭儀有命,敢不從之。」
林萱點了點頭道:「這事容後再計,如今先給公主看看病吧。」
江太醫上前給初陽公主把脈,初陽公主想是記起了這是從前經常給自己把脈的人,只是微微抗拒,江太醫又翻了翻她的眼皮,問了她兩句話,初陽公主都是隻看著他不說話。
江太醫為她扎針,她面有懼色,身體躲避,眼淚無聲地流了下來,林萱上前抱住她,她順勢躲進林萱的懷裡,江太醫嘆了口氣,說道:「神志清醒,想是驚嚇後失語,聽力是正常的,慢慢調理,或可恢復。」
林萱憐愛地抱著她道:「我原是想脫險以後將她送回鄭國公府,卻是聽說鄭國公和鄭國公長子都殉國了。」
江太醫道:「確是如此,鄭國公幼子常玥已是襲了爵,但是卻又遠赴邊關參軍,誓要報了父兄的仇。或者可以遣人送到南京皇上處……」
林萱考慮了一番卻是搖頭道:「皇后娘娘不在了,多半下一任皇后是生有皇長子的德妃了,德妃為人狠毒而毫不掩飾,太后之前又頗為不喜皇后,送回去,她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