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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能救出悅夫,這些贖金被收回還是被燒掉又有什麼區別呢。
我緊緊地握住了正咬著滲血的嘴唇,好像一放手就會永遠消失的妻子的手。
一名鑑識人員委婉地讓我們稍微離開廢墟一點。
我和早紀子後退幾步,茫然地注視著在燈光的照射下繼續進行的作業。
一名鑑識員正為悅夫的遺體拍照,其他的人正繼續在殘骸中翻找著細小的證物。
「這之後要把遺體送往京都府立醫大附院去。」不知何時站到我們身邊的巖崎警官說道。
望過去,一輛灰色的貨車到達了現場。
兩個穿著白大褂的男人抬著擔架走向船庫殘骸。
他們把悅夫的遺體裝進等身的袋子裡,拉上拉鏈,之後用擔架抬上了貨車。
裝有悅夫遺體的貨車離開了現場。
巖崎注視了一會兒漸漸消失在黑暗中的尾燈,終於向這邊轉過身來:「鑑識科現在正在全力搜尋遺留物品,一定會發現能夠指向犯人的線索。」
「我們一定會將犯人逮捕。」警部補一臉苦楚的如此斷言,接著看了一眼手錶。
「雖然很難開口,但是悅夫君被殺害之後,再過兩三個小時我們不得不解除報導限制。雖然對各個媒體都提出了到明天早晨為止不要採訪的請求,但記者早晚是會蜂擁而至的。到那個時候為止還是回家稍稍休息一下比較好吧。會田刑警會送你們回去」
「回去吧?」我問,妻子擦掉臉上的淚,輕輕地點了點頭。
巖崎警官叫來了會田刑警,我們一起向他的車那邊走去。
在離開之前,我又一次回頭。
在燈光之中,還能看到隱匿在黑暗中那形狀奇異的白色物塊。
那是我的無力和愚蠢的證據。
是直到我死去也無法消失的悔恨的墓碑。
回到修學院的家時已經是午夜零點了。
被孤零零地放置在車庫角落的悅夫的小腳踏車映入我的眼簾。
我想起了之前的早晨,說好要與悅夫去練習騎沒有輔助輪的腳踏車的。
能騎那輛腳踏車的人已經不在了。
留下看家的人是柏木武史,香苗和水島刑警。
水島的娃娃臉好像一下子老了許多,用低沉的聲音告訴我既沒有電話也沒有來訪者。
會田刑警把水島刑警帶到一邊,開始小聲地描述起現場的狀況。
「姐姐」雖然香苗叫了早紀子一聲,可那之後卻什麼也沒能說出來。只能沉默地抱著早紀子開始哭泣。
柏木一臉憤怒地向會田刑警逼近。
「怎麼會這樣!警察的行動不是都被犯人發現了嗎!你們到底都幹了什麼啊!」
「實在是萬分抱歉。」刑警們深深低下了頭。
柏木雖然繼續瞪著眼,最後還是緊繃著臉把嘴閉上了。
接著,他朝我這邊走過來。
「成瀨到底應該說點兒什麼呢啊,抱歉這還是第一次,我沒辦法好好表達我的心情」柏木痛苦地抓著頭髮。
從他那龐大的身軀裡散發的活力消失了。
「現在可能不是說這個的時候最近一段時間還是休整一下別去公司了。公司的事情我先替你處理一下。」
我對他說了謝謝。
會田刑警和水島刑警正一臉尷尬地撤下跟電話連線著的搜查工具。
這在這時。
電話突然間響了起來。
那是彷佛能讓所有人都受到驚嚇望向那裡的,不祥的鈴聲。
會田和水島瞬間對視了之後,會田帶上了旁邊的接收器。
我拿起了聽筒。
「我是成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