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部分(第2/4 頁)
,惹他生氣簡直成了家常便飯。一張小嘴什麼難聽便撿什麼說,看來她對自己的評價果真一點不假,她哪裡像個正常的姑娘家?
他冷冷一笑,“臣是個內監,身子上自然有殘疾,這也不是什麼秘密。可娘娘金尊玉貴的身份,既然如此瞧不上咱們這些內監,那日又何必那樣作踐自己?”
妍笙被他噎得啞口無言。
她當然知道他說的哪日,除夕那夜她醉了酒,犯下了天大的過錯,如今竟成了他諷刺她作踐自己的證據了!她越發覺得委屈,上一世她讓他給害得家破人亡,而始作俑者此時此刻竟然這樣恬不知恥地在她面前挖苦她,天底下哪有這樣的道理!眼眶驀地一陣溼潤,她竟然悲聲哭起來,邊哭還邊含糊不清地咕噥著什麼。
她哭得口齒不清,嘴巴里不知道在說些什麼。她這一哭來得太過突然,嚴燁竟然瞬間怔住了,認真努力了好半晌也只隱約聽見“欺負人”、“不要臉”云云……他感到一陣無奈,只覺腦仁都開始脹痛。
嚴燁有分懊喪,他已經好多年不曾這樣情緒失控,不禁暗歎她果真好本事,竟然能這樣輕而易舉勾惹他的怒意。
陸妍笙越哭越起勁,索性抽過手絹坐在杌子上專心致志地流淚。那情形梨花帶雨惹人憐愛,他只覺胸口緊緊的似要教人窒息一般。
正這當口,艙房的珠簾卻被人從外頭打起來,桂嶸的腦門兒上盡是汗水,他畏首畏尾地朝嚴燁走近幾步,“師父……”
嚴燁愈發不滿起來,一個冷厲的眼神掃過去,教人不寒而慄。他森冷的眼半眯起,“誰讓你進來的?”
小桂子被這道冷如寒冬的嗓子嚇得噤若寒蟬,連忙又諾諾謝罪退了出去。
艙房外還守著兩個心急如焚的人,正是玢兒同音素。方才裡頭的二位起了口舌之爭,她們同桂嶸便跑過來了。然而她們終究是奴才,沒有旨意自然不敢冒冒失失地進屋去勸架,只好在屋門口乾等。直到裡頭的貴妃娘娘悲聲哭起來,玢兒才終於按捺不住,慫恿著桂嶸進去看看情況。
終於瞧見他從裡頭出來,玢兒上前幾步扯他的袖子,端詳著他的臉色問:“桂公公,裡頭怎麼樣了?”
桂嶸白她一眼,暗歎果然不該聽女人的話,又縮了縮脖子朝艙門努努嘴,道,“師父和娘娘都在氣頭上。”說著他做出個牙酸的表情,嘆息道,“娘娘哭得怪可憐的。”
玢兒長長地啊了一聲,壓低了聲音又問:“廠公怎麼得罪娘娘了,竟把娘娘惹哭了?”
小桂子把頭搖得像撥浪鼓,“我將將進屋便差點沒教師父的眼風削成片子,哪兒還敢多問!”
見他也這樣為難,音素因長嘆道,“罷了,咱們守在外面就是了。”
嚴燁這時已經稍稍冷靜下來,他隱隱感到事情似乎有些偏離了正常的軌跡。他向來是穩拿大局的人,何曾有過被人左右情緒的時候,這不是個好兆頭。如是一想,他穩了穩心神,規整規整自己的情緒。
前一刻還火冒三丈,下一瞬他便已經恭謹地朝她揖手了,道:“臣適才言辭無度,冒犯了娘娘,還望娘娘賜罪。”
陸妍笙通紅著眼看也不看他,兀自拿手絹擤鼻子,仍舊默默地垂淚。
這可教人為難了。嚴燁見她還是哭,半分收淚的勢態都沒有,不禁感到無措。照著他的思路,他惹她生氣,那他給她陪個禮告個罪也應當就過去了。他不是普通的內監,而是提督東廠的掌印,權勢滔天,紆尊降貴地給她這個小小的貴妃請罪,她還有什麼不滿意呢?
她的反應完全和正常的嬪妃不同,這令嚴燁感到一絲彷徨。他過去也曾伺候過後宮的嬪妃,卻是頭一回遇上她這樣油鹽不進的。
他英挺的眉擰起來,提步朝她走近一些。金黃色的燭光映照著她淚盈盈的容顏,濃長的眼睫上沾著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