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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到極致的恨。這輩子原不想再同他相見,可造化弄人,他強佔了她的身子,兩個人之間已經成了解不開的死局,註定一輩子也牽扯不清了。
這樣一個人,欺騙她的感情,把她當猴耍,上一世害得她家破人亡,這一世玷汙了她的清白,恨麼?怎麼可能不恨!往事已經如此不堪回首,現狀也教人不忍直視,她難道不該恨他麼!
陸妍笙死命忍住眼淚,從牙縫裡擠出了一句話,“嚴燁,你以為女人的心是跟著身子走的麼?我不妨明明白白地告訴你,過去我對你的一切都是裝出來的,我滿心所想只有殺了你,我就是恨你到這樣的地步,你聽懂了麼?”
她的聲音帶著一種哭泣後的沙啞,語調是諷刺的,彷彿要硬生生在他的心上戳幾個血窟窿。
這樣的事實鋪陳開,教人目不忍視。他憤怒得難以自抑,周身繃緊得像一塊石,猛地狠狠握住她的雙臂,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剋制自己,冷笑道,“這麼說還真是為難你了,可你也知道,我就是天下頭等狠心殘忍的人,你愈是痛苦我愈是高興。”說完微挑高眉,抽身再狠狠撞進她最深處,“你這樣恨我,這樣是不是令你痛不欲生?”
她果真痛得臉色慘白語不成調,伶牙俐齒被這痛楚拍得再沒了用武之地,天底下怎麼會有這樣痛苦的事,胡不令她現在死去了好!她痛得又流下兩行淚,口裡哀絕似的,難堪不已,“不要這樣……”
他怒意不減,唇角綻開譏誚的笑顏,“痛麼?痛就對了,我帶給你的痛比起你帶給我的恐怕微不足道。無論你心中怎樣憎恨不甘,木已成舟,你已經是我的人了。”
她哭得肝腸寸斷。過去的一切溫潤果然都是假象,這才是他的真面目,骨子裡的血性是殘忍與掠奪,此時他卸去了一切偽裝,活脫一個臨世的惡鬼。
語調是顫抖的,陸妍笙覺得天昏地暗,“我究竟哪裡招惹過你,你要這樣糟踐我!”
橫豎在她心中是恨毒他了,他也感到萬分地困頓,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出於愛她,她給予他的卻是這樣的傷害。永遠無法理解她對他那莫大的仇恨從何而來,就如同她永遠無法理解他對她的情意一般。
愛有多深,痛就有多狠,黑暗之中他的眼神是蒼涼的。忽然感到諷刺,關於她的一切分明都遵循著他設定的棋局在走,半道上卻出了這樣大的偏差。他千算萬算,居然最後把自己算了進去。分明不是兒女情長的人,卻在她這裡栽了跟頭,要成的大事還在後頭等著,一件接一件,此時卻都變得有幾分蒼白,滿腦子迴盪的只有她那些傷人的字句,像個刀斧手,一刀一刀颳得他體無完膚。
他冷嘲道,“什麼是糟踐?我不過是愛你,你卻總將一切都往最壞的方面想。那日瑞王府中若不是我手下留情,你以為自己現在在哪兒?”
像他這樣的人,有了軟肋意味著什麼他心知肚明。有時候覺得索性殺了她倒還乾脆,可無論如何也下不去手,寧肯自己死也捨不得動她一根毫毛。
這麼想著復又長嘆出一口氣,無可奈何的口吻,夾雜濃烈的挫敗,抵著她的唇嘆息,“卿卿,告訴我,我該拿你怎麼辦?”
聽他的意思,是認為她欠他一條命麼?她覺得可笑,上一世他虧欠她的豈止一條命!只冷聲道,“不要叫我卿卿,這是我的閨字,只有我的夫主才能這麼稱呼我。”
他窒了下,眉眼間是凌厲的,“夫主?你的夫主從今往後就是我了。”
身下的動作忽然急驟起來,她的力氣早被消磨光了,此時像是風浪的一葉舟,飄來蕩去無處安身。眼角蓄滿淚,黑洞洞的世界更加模糊,他反而成了唯一,呼吸在耳旁,滿腦子都充斥著烏沉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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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燁翌日還有旁的事辦,從養心殿出去後吩咐了桂嶸伺候陸妍笙回永和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