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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見爺爺去!”
紅心正在整理長鞭。突然門一開,他眼前二個人影一晃。一個高大身驅立在他眼前,親切地喊:“爺爺!”紅心抬頭看了一會,說:“唉,老了!你很面熟,卻認不出……”梁軍說:“爺爺,我是梁軍啊!”紅心騰地站起來,摸著梁軍的臉,傷感地說:“好好,你一走這多年,爺爺好想你……們啊!”眼睛就往外瞅。梁軍說:“爺爺,中……宇他還在上海,他說要回京西來看你老人家的。”紅心說:“那趕情好!他還在當……那個記者?”梁軍說:“是啊,他是在做記者。這一次是真……記者!”露眉打腳扳手進了廚房。紅心說:“我是說,終身讓路,不枉百步,眉眉你看,你老說中宇是繡花枕頭,這下可好了,人家肚子填了金,都出人頭地了……”露眉說:“爺爺,做什麼菜啊?”
“這孩子,當然是下酒菜!”紅心說,“俗話說,一段不為的氣節,是撐天立地之柱石。作為孫子輩的,讓我中意的就只有二個人,一個是中宇,走了點彎路,到底行的是文;一個是你梁軍,習的是武。若真是你倆做了我的孫女婿,一文一武,是咱東方家來世之修啊!”
露眉端上酒菜,斟上酒,繼續回廚房做菜。紅心端起酒杯,說:“你回來的好,神鞭會給取締了,這方黃土也安寧了,你頂你爺爺的職,在陵墓謀份活兒,跟流浪生活告別吧!來,喝一大口。”梁軍順從喝了一口,沉重說:“神鞭會不會絕跡,談何容易?我也沒有想到的是,他們跟蹤我到了上海。”紅心筷子掉在了桌子,說:“難怪武奚嬋一夥人不在梁山。”談虎色變的神情。而梁軍悠悠晃晃,心神恍惚,跟紅心談起了他與奚嬋鬧翻臉的那一天:
四年前的小樑子村,在紅心和中宇來找梁軍不久的日子裡,梁軍正在嫻熟玩鞭功。一神鞭會員不耐煩地說:“我說梁軍,教母請你去你不去?到時你沒有好果子吃,我也跟著受牽連,何必?”梁軍一鞭子甩到他跟前,說:“狗娃子,看鞭——”鞭子落處,騰起一團灰塵。狗娃子嚇得腿篩糠般的,硬撐說:“你他媽的有功夫有力氣就往教母身上使!”梁軍提起他的領子說:“你再胡說,我就擰斷你的脖子!”狗娃子嘴放軟了,說:“嘿嘿,誰不知道教母中意的是你小樑子!”梁軍說:“胡說,老子連她什麼嘴臉都沒有見到,中意個屁!”鬆開手。狗娃子神兮兮說:“那趕情是,誰要是見到她黑紗巾後面的真面孔,誰就能娶到她。”梁軍說:“她不屬於分教主的?”
狗娃子說:“分教主只是一個電話,誰也沒有見到他是男是女,教母每次行事,接到的只是一個呼機。”梁軍一臉的疑惑,跟著狗娃子的後面,去了武家窪。
夜蒙朧,武家窪村頭圍著一群人,狗娃子領著梁軍往裡闖,一叫豬仔倌的會員攔住了他們,說:“安靜,甭擠。”狗娃子說:“教母囑咐要招見小樑子的。”豬仔倌說:“那也不行,教母正在傳輸轉祝由大法哩!”狗娃子驚呼了一聲,酸酸說:“這是教母第二次施功,誰有這好的天份啊?”豬仔倌壓低嗓子說:“誰?成天跟隨她鞍前馬後的那個馬屁精唄!”梁軍說:“是虎柄湛剛嗎?”場上鴉雀無聲,有人噓出聲。蒙黑紗的女子走到打坐在陰影中的湛剛跟前,把一隻手搭在他頭上,另一手在空中招神般的顫動。梁軍看不見他們兩個人在幹什麼,說:“怎麼要躲在陰暗處輸大法啊?”豬仔倌說:“在明處讓你瞟了大法,你不成了頭面人物?……快看,大法顯靈了!”聲音異常激動。梁軍細看,果見黑影裡出現一個奇異之極的景象:蒙黑紗的女子摁在那湛剛頭頂上的那雙手,漸漸發出了一種有閃動暗紅色的光芒。他說:“像手電筒蒙了一塊紅布的。”豬仔倌叱道:“胡說!那是教母的聖手,正在給弟子輸入‘轉祝由’大法。所以我們現在看到的情形,就是一個最好的證明。否則就不會有這種異常現象出現。”狗娃子推了他一把,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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