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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宿尊者聽他問起月神的訊息,苦笑道:〃我們又怎麼知道?谷主雖是我們看著長大的,可從他八歲時就主意很大了,他的武功亦是極好的,早比我們幾個老不死強了。不過他的本領雖強,此時卻受了傷;那個皇甫青雲我們又不曾見過,不知其深淺,論起勝敗來,實在沒法說。〃
軫宿尊者是諸人之中唯一的女性,聽說星宿尊者如此說,卻不悅道:〃有什麼沒法說的?咱們谷主的龍翔九天本已天下少有匹敵,何況這幾年谷主又練成了離恨天,怕誰來?自然能贏那個皇甫老兒。〃
顯然作為唯一異性,軫宿尊者是極受尊重的,其他諸人紛紛表示支援。
方巖略略放心,遂又問北極和小嫣之事。這時諸人卻各各沉默。
良久,翼宿尊者緩緩道:〃當年北極公子出事,我們便都不相信他會死,後來到底證明沒死。那時都能活下來,想必此番也能逃過此劫吧。〃
他話雖如此,口吻卻頗為遲疑,顯是不敢肯定。
軫宿尊者此時也道:〃大小姐多半是因為北極公子之事十分負疚,羞於回谷了。不找到北極公子,只怕是不會出來了。這孩子,其實驕傲著呢,這回出去,只怕也是吃足了苦頭。〃
她說最後一句話時,眼睛緊盯著方巖,顯然已經知道她和方巖關係非淺。
方岩心頭陣陣發慌,說不出的悲恨傷情。一時神思飄忽,再無心追問,匆匆告辭出來。
自此,方巖除了每日去拜見谷主夫人花影,同時看望雲英和元兒,便一直只留在天樞宮中,習武看書。其餘護法、各處主管,地位俱在他之下,最初幾日相約來拜望一回,見他淡淡的並不十分熱心,也便不來相擾。
不幾日,紅塵樓的護法舒若笠遣人來告知,陽駕山決戰已有結果,月神贏了,不日回谷。
方巖忍不住振衣而起,連自己都不曾發覺自己面上已滿是笑容。
金屏呆呆看住他片刻,笑道:〃宮主,原來你也是會笑的。〃
方巖怔了怔。
金屏道:〃我服侍宮主也有十幾日了,還沒看到宮主笑過哩,我以為宮主不會笑呢。〃
不會笑麼?方巖皺了皺眉頭。自己什麼時候起不會笑的?當日小嫣在鏢局時,自己曾多少次不自覺地悠然而笑?
小嫣小嫣,你在哪裡?恨你,卻還是想你。
那個臨近歲末的小溪之畔,看著雲英凍得通紅的手指和麵頰,他的心,曾不由自主顫了一顫。那一刻,他以為自己可以如小鳳所願,接受雲英,忘了小嫣這個冤家。可真正那麼多日面對著雲英時,卻始終找不出那種無處不在無時不在鋪天蓋地般的溫柔情意。有一種情懷,叫相思,如蠶絲般密密纏著,已纏成了柔韌的繭。繭中困著的,是一顆迷惘而疲倦的心,找不到家,找不到方向。
這時圓月谷的四處傳來了鞭炮聲,看來是月神贏了天正教主之事已然傳開。
煙月譚南畔的極大草坪上,原是圓月谷弟子們的天然練武之處,這日人更多了,尤其年輕人,劍舞刀掠,意氣風發,笑傲谷中,至午間,又有許多人圍作幾團,喝酒唱歌,縱聲長笑;直到晚上,還可見得四處篝火,映紅了少年俠士們年輕的面龐。
如不是親眼看見,絕不會相信如此安謐神秘的圓月谷居然也會這麼熱切。圓月谷,到底也屬於江湖。江湖有多大,圓月穀人的心就有多大。
幾日後,月神終於回來了。第二日一早,方巖與其他護法一起前去拜望,只見月神除了面色蒼白,倒也無甚異樣,頓時放了心。
方巖知道,月神一直不允北極與謝飛蝶在一起,正是導致北極發生慘劇的最終源頭。未見過月神之前,他的心中,對月神實是頗有成見的。但見了月神之後,不由漸被他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