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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氏等人找到了合適的消遣,東院裡的其它人也活泛開來。她前腳出門,大房後腳就炸了營。孫姨娘在堂屋裡不住的與夏波光抱怨:&ldo;說什麼視同己出,到底只疼自己養的!哥兒們要上學便罷了,如今各個廟裡不知住了多少達官貴人,她庭瑤一個人吃不下,便又帶著庭芳去!生怕咱們搶了一點兒風頭。難道庭蘭嫁的好,不是她臉上的光輝?防我們跟防賊似的,也是嫡母!&rdo;
夏波光是新來的,人坐在廳裡聽孫姨娘說話,神早就飛到了九霄雲外。她還沒孩子,很沒必要摻和到前輩們的爭風吃醋中。說起來這位夏姑娘也是個妙人,日常晨昏定省從不遲到,但也幾乎不說話。請了安就回房呆著,實在坐的腰痠背痛,便在屋裡繞圈兒,打死不出房門。若不是大老爺十天裡有八天歇在她屋裡,大房好懸都要忘了有她。也就是孫姨娘住對門兒,閒了尋她說話。
見夏波光又同往日一樣嗯嗯啊啊,孫姨娘氣不打一處來,跺了跺腳一甩帕子,怒道:&ldo;跟你說也不明白!你就是個木頭!&rdo;
夏波光咬了咬嘴唇,差點憋不住笑,心道:當我跟你一樣傻啊?你閨女巴結不上嫡母管我什麼事兒?我無根無基的,應了你一句半句的,萬一說岔了跳進黃河都洗不清。專職做小老婆的人,攏住男人就行了,沒事跟太太慪氣,嫌日子太好過?
還真就有嫌日子太好過的!陳氏出了門,老太太輕易不管兒媳婦的院子,周姨娘便覺得可以透氣兒了。雖不敢出門,卻是開啟了窗子,趴在窗臺上與外頭行走的僕婦說話。到底是養了哥兒的姨娘,被她叫住了,僕婦們自然不敢不搭理,不過半個時辰,她窗戶前就圍著一群嗑瓜子兒說閒話的。
孫姨娘見狀也跟著抬了凳子坐在院子裡吃零嘴兒,時不時挑釁的看周姨娘一眼‐‐你能耐你也出來啊?二人鬥了半輩子,碰頭就要較勁兒,成條件反射了都。周姨娘見孫姨娘在院子裡翹著二郎腿吃蜜餞,暗自咬碎一口牙‐‐能出門了不起啊?有本事你浪出二門去!
兩個姨娘眉來眼去,打著沒有硝煙的戰爭,夏波光本能感受到了危險,溜回房中預備蒙頭睡覺。才爬上炕,又覺得不好。萬一那兩個鬥雞對罵上了,被人逮著她還得作證人,不如躲了出去。便又爬下來,隨意翻出個花瓶,帶著丫頭跑去花園裡貓著了。
不得不說夏波光的直覺不錯,孫姨娘和周姨娘互瞪了幾眼都覺得不夠帶勁兒,便開始含沙射影。只聽周姨娘同僕婦們笑道:&ldo;這女人啊,賢惠不賢惠得男人說了算,自以為賢惠的都是假的。鎮日裡以為自己針線卓絕,實際上不過是什麼本事都沒有,自封的罷了。&rdo;此話分明是說孫姨娘沒本事,只能做針線展示自己的賢良,卻沒人買帳。
孫姨娘冷笑道:&ldo;婦道人家最忌口舌,搬弄是非乃七出之條,我瞧諸位還是謹言慎行,莫叫婆婆惱了,休回家去。&rdo;呵呵,差點被休回孃家,如今還在禁足的人還有臉說閒話?
周姨娘風光十幾年,就今年踢到了鐵板,雖不敢反抗,傲氣卻還在。笑道:&ldo;綵衣娛親乃孝道,若要孝順,先得說話。話都說不利索,婆婆連你是誰都忘了,還談什麼其它?&rdo;
&ldo;咱們算哪個份位上的人,也敢說婆婆不婆婆的,&rdo;孫姨娘道,&ldo;伺候主子用心便罷了。&rdo;
兩個人你一言我一語針鋒相對。
眾僕婦:……
正在此時,庭樹與庭蘭恰好有說有笑的從園子裡回來。近來常一處讀書,亦可分享稗官野史權做笑談。以葉家的教育水平,二人在家裡不顯,扔到外頭卻是能得幾句讚頌的。閒庭信步的從耳房邊的小道繞進院子,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