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庭芳下定決心，不想再藏拙。如果把基礎知識藏沒了，將來能回去的話還不如去切腹自殺。扭頭對胡媽媽道：&ldo;媽媽，你替我準備些炭條，用紙捲了，像描花樣子的筆那般，行麼？&rdo;

胡媽媽本就疼庭芳，對庭芳幾乎是言聽計從，忙答應道：&ldo;好。&rdo;

陳氏卻問：&ldo;你要那個做什麼？&rdo;

庭芳道：&ldo;毛筆不好寫這個，不夠快。炭條快又容易弄髒手，用紙包起來就不怕了。&rdo;

&ldo;炭條寫的東西沒幾日就糊了，你用那個記東西是不成的。&rdo;

&ldo;我寫糙稿用炭條，正經記錄的時候再用毛筆。&rdo;庭芳道，&ldo;我後兒休沐就去外頭買書，還想添些文具。&rdo;

陳氏看庭芳算了半日沒看出什麼心得，倒是發現庭芳執筆的模樣有些眼熟，想來想去，才一拍大腿：&ldo;很不用炭條，我記得哪個箱子裡還有西洋人的筆，也是你那般拿法，使人尋來給你。還是那年你舅母從她孃家得的，都嫌不好用，拿來給我看新鮮的。如今想來，只怕是咱們不會用。&rdo;

庭芳眼睛一亮：&ldo;鋼筆麼？還是羽毛筆？&rdo;

陳氏指揮著胡媽媽翻箱子，才道：&ldo;叫什麼蓄水筆，還有專門的墨水，跟咱們的墨不同，不是磨出來的，而是裝在小瓷瓶子裡，稀的很。拿毛筆沾上，寫字的時候都滲水。那筆還十分耗紙，咱們平常用的黃紙盡不好寫。&rdo;

庭芳蔫了，八成是古早的蓄水筆，還沒改良。再看看手中的紙，更是嘆了口氣，就算鋼筆有了，上哪去找白紙給她打糙稿去。拿上好的紙打糙稿太奢侈。天殺的農業社會！

胡媽媽管著陳氏的精貴東西，西洋玩意至少是物以稀為貴的級別，不多時就找到了。庭芳接過來看了看，果然是很古早的蓄水鋼筆，試了試，還不如毛筆好用。遺憾的道：&ldo;不趁手。&rdo;

陳氏點頭：&ldo;是的，所以收著好多年都沒人動過。也是個新鮮玩意，你拿去玩吧。天色不早了，你別寫了，省的壞眼睛。我且問你，百合的事兒，你弄的怎麼樣了？&rdo;

庭芳道：&ldo;才使人去請魏娘子，順道把上回叫魏叔做的玩具拿回來。也不知他那邊有沒有小地主。我叫表弟賠了錢，咱們就少添點銀子吧。她那性子給多了守不住。&rdo;

陳氏無可無不可，只道：&ldo;我叫管家再趕緊給你挑一個，本來兩個人就緊巴巴的，再去了一個，更使不過來。&rdo;

庭芳忙道：&ldo;要個小的！跟我一般大就好。&rdo;

&ldo;七八歲能做什麼？&rdo;陳氏點了點庭芳的額頭，&ldo;你別淘氣，七八歲的能陪你玩，卻不能做活，水仙忙不過來。&rdo;

庭芳皺眉道：&ldo;大了不好教識字。&rdo;

陳氏笑道：&ldo;不肯學就回了胡媽媽，打兩板子便老實了。讀書識字多好的事兒，送上門了還敢不學，休說丫頭，便是你們也要捱打。你表弟被揍的少了？&rdo;

&ldo;是了！&rdo;庭芳笑道，&ldo;我想岔了。&rdo;果然在古代不能太民主。

陳氏道：&ldo;還說百合軟，你也是個沒剛性的。&rdo;

庭芳抽抽嘴角，她還沒剛性……

說話間，楊安琴又來了，約陳氏去老太太處請安。晨昏定省是古代大戶人家每日必備，除非爬不起來，否則都是風雨無阻的。見楊安琴進來，母女兩個收了話頭。楊安琴也不問，另起話題道：&ldo;四丫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