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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破天荒地有些結巴起來:&ldo;輕帆,你--&rdo;自從素琴死後,他養陰數百年,如此漫長的一生中,他殺過人、害過人,但自覺每一次都是在進行利益交換,從來沒有過愧悔,唯有對蕭輕帆,這個無償讓他魂魄走舍上身的人,會生起那麼一種叫做內疚的感覺。
蕭輕帆還在微笑:&ldo;怎麼?不願意看見我?你這是--為什麼還頂著我的臉?還是說你在我的身體裡呆久了,臉也跟我一樣了?&rdo;
左穆不知該說什麼:&ldo;不,我是--&rdo;
&ldo;我的這個身體,至少還有四十年陽壽,你怎麼會現在就來?&rdo;蕭輕帆的目光終於轉向鍾樂岑,轉向他和左穆手上的手銬,&ldo;還帶著一個人……還用手銬連在一起?你是有多捨不得他?&rdo;
他笑得風輕雲淡,鍾樂岑卻覺得後背一陣發毛。這笑容他認得,前世,羅靖那個侍衛碧泉就曾經對他露出過這樣的笑容,看起來溫和無害,其實這代表著憤怒和嫉妒。
左穆這一生活得已經十分之漫長,論道法,論見識,恐怕無人能出其右,可惜他這一生裡唯一沒有花心思去學過的,就是愛情。他所有的愛情都已經在素琴身上用完了,因此當他冷靜地利用著蕭輕帆的時候,從來沒有認真去揣摸過他的感情。
沈固從裂fèng裡跳出來的時候,萬幸地落在對面山崖上,而沒有直接掉到黃泉水裡去。但是他一抬眼,就看見鍾樂岑已經身處險境--蕭輕帆抱住了左穆,兩個人已經懸掛在半空中,只靠那副手銬掛在鍾樂岑手上,而鍾樂岑一個人要支援兩個人的體重,已經搖搖欲墜。
蕭輕帆死死地抱住左穆。如果這是在陽世,他將穿過左穆的--或者說是他自己的身體,觸碰不到任何東西。但這是在冥界,魂魄與肉身之分,在這裡已經並不明確。因此蕭輕帆撲過來的那一下,就把左穆沖得把不住山壁滾落了下去。
&ldo;跟我一起走吧!&rdo;蕭輕帆的擁抱冷得像冰,&ldo;我們一起轉世,永遠一起!&rdo;
左穆只是遲疑了幾秒鐘,就用空著的左手結了個手印,直接按在了蕭輕帆額頭上:&ldo;放手,我不能死!&rdo;
手印落在印堂間,立刻冒起一陣白煙,蕭輕帆的魂魄因為痛苦而痙攣起來,卻仍然不肯放手:&ldo;跟我走!我求求你,跟我走!&rdo;
&ldo;左穆!&rdo;素琴和樂山和尚緊跟著沈固也穿過了空間裂fèng,跟沈固一樣,素琴也是一抬眼就看見了她想看見的人,忍不住就發出一聲驚呼。
&ldo;素琴?&rdo;左穆萬萬沒有想到他上天入地尋找的人竟然會出現在眼前,一呆之間,按在蕭輕帆額頭上的手鬆了松,蕭輕帆趁機掙脫他的手,突然一口咬在他喉嚨上。劇烈的疼痛讓左穆猛然掙紮起來,鍾樂岑扳著的石頭突然受力,從石壁上鬆脫了下來。
沈固一甩手,金鐵之英疾射出去,在半空中準確地切斷了手銬中間的鏈條,左穆和蕭輕帆脫離了鍾樂岑,順著山壁滾落下去,撲通一聲掉進了水裡。素琴發出一聲尖叫,毫不猶豫地也跳了下去。
鍾樂岑險之又險地勉強把身體附在石壁上,欣喜地抬頭看去,卻看見了沈固旁邊的樂山和尚:&ldo;師,師傅?&rdo;
&ldo;墨白……&rdo;雖然面貌已經換了,但身上那種自己親手造成的陰氣是萬萬不會認錯的,樂山和尚心情激盪,半天才能叫出一聲來。
沈固抓住飛回的金鐵之英,一步衝到山崖邊:&ldo;樂岑,穩著點,我想辦法接你上來!&rdo;
&ldo;我沒--&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