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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若蘅頭疼地跟過去,在一家成衣店外抓住了周緹緹的胳膊。兩人衝力太大,沒能及時剎住車,周緹緹的小身板一下子撞到一名女子的身上。
杜若蘅抬起頭看見對方精緻妝容,覺得眼熟,大概是從哪裡模糊見到過。但她確實又不認識,正要禮貌道歉,周緹緹已經先她開口,仰著臉喚對方道:&ldo;張雅然阿姨。&rdo;
對方手裡拎著各色珠寶與衣服的手提袋,臉上尷尬神色一閃而逝。杜若蘅覺得詫異,還未開口,就見對方身後不遠處,周晏持收了電話正從拐角處走過來。
杜若蘅回過神來的一瞬間,眼神像是要將周晏持千刀萬剮。
她站定在那裡,一時沒動。如果不是有妝容遮住,旁人一定能注意到她面色通紅。這已經不是尷尬可以解釋得通的場面,她覺得被深深羞辱。
她 避了又避,離婚之前她就避免遇到這種場面。有一段時間她抑鬱症發作嚴重,總是疑心出門便會看見周晏持同哪個女子呆在一起。她一直以來受到的教育告訴她,對 待這樣的事要清高傲慢,可是如果一旦遇上,她無從知道哪種程度才算得上清高傲慢。事實上當現在的她避無可避地遇上這種場景,她的第一個和最後一個反應都是 狠狠甩給周晏持兩個耳光。
他讓她從未有過的難堪。簡直讓她覺得,之前她對他所做的那些心理掙扎,統統就是一場笑話。
這個男人執迷不悟,他根本不具備道德觀。
周晏持與她的視線對上,她看過來的眼神亮得不同尋常。同時臉色冷厲,微微抿著唇,這已經是杜若蘅極怒的前兆。然而不過片刻功夫,他還未有動作,她已經從他身上輕輕移開了目光,那一刻她的神情平靜如水,不帶一絲感情,有如極致爆發過後的死寂。
周晏持看得晃神,下意識向前邁出一步,人已經被飛撲過來的周緹緹抱住大腿。她的眼裡攢著兩包淚,像是受了極大委屈一樣,自下而上仰臉望著他,抽噎著喊爸爸。
杜若蘅連眼尾都沒有再掃過來,她對著那名女子笑了笑,溫婉問道:&ldo;你就是張雅然?是那天從幼兒園接走緹緹的人?&rdo;
三個人六隻眼睛盯著藍玉柔,讓她訥訥不知如何作答。杜若蘅接著開口:&ldo;我是緹緹的母親,姓杜。聽說那天晚上張小姐你請了緹緹吃晚飯,現在正好也到了中午,作為回禮,不如我來請你一次午餐,順便再問你幾個問題。&rdo;
藍 玉柔立刻扭頭望向周晏持,後者表情高深莫測,遲遲不予回應。她想拒絕,可是杜若蘅的態度雖柔婉,卻不容拒絕,到頭來藍玉柔只能眼睜睜被動地跟著她走。四個 人往商場頂樓的餐飲區去,周晏持一路肅著神色一言不發,周緹緹抱著他的脖子,跟他咬耳朵:&ldo;爸爸,你怎麼不說話?&rdo;
四人落座時, 杜若蘅與周緹緹坐一邊,剩下週晏持和藍玉柔在對面並排挨著。杜若蘅首先彬彬有禮地邀請藍玉柔點餐,後者像是受到了極大驚嚇,僵硬著身體不知所措,最後求助 地看向周晏持。後者接過選單。隨意點了兩個,然後杜若蘅接過來,讓周緹緹點了兩個,最後打發服務生離開。
這樣的四人組合,本來就沒有什麼話說。藍玉柔完全是杜若蘅問一句她答一句,可以看得出來她竭力想保持鎮定,卻還是掩飾不住的心虛。周晏持吃得很少,話更是少,到後來他索性放下筷子,一直盯著杜若蘅。
全場只有杜若蘅一人談笑風生。她神色自如,先是問出了藍玉柔的職業,又得知了其剛剛跳槽到了索藝娛樂公司,接著又問藍玉柔與周晏持相識了多久,如何相識,等等問題。藍玉柔被盤問得終於受不了,她打斷她,有些報復的成分問道:&ldo;杜小姐和晏持因為什麼而離婚的?&rdo;
杜若蘅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