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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單親家庭的小孩都不容易。&rdo;汪菲菲接著說道，&ldo;我表姐之前離婚又結婚，以為女兒乖巧懂事能接納新的父親，對女兒的心理工作也就沒做好，結果隔了好幾年我表姐才發現她女兒得了兒童抑鬱。&rdo;

杜若蘅說：&ldo;讓我考慮考慮。&rdo;

汪菲菲察看她的臉色，最後試探著問：&ldo;……你現在對前夫還是很厭惡？&rdo;

&ldo;沒有。&rdo;

汪菲菲有點兒不相信，目光一直在她的臉上琢磨。杜若蘅笑了笑：&ldo;是真的沒有。&rdo;

平 心而論，她確實已經不怎麼恨周晏持。不管是因為他的態度，還是時間的磋磨，或者兩者皆有。總而言之，杜若蘅三年沒有提及周晏持這個人，三年後她發現，周晏 持留給她的教訓遠比恨意要深刻。雖然提及往事的時候仍然還是忍不住想出口諷刺，但情緒與態度都已經比以前要溫和許多。

杜若蘅想，這應該算是好事。如果能更輕鬆一些活著，誰都不想負重前行。

不 能不說兩人現在還能有關聯，全都是周晏持單方面不肯放棄的結果。兩人離婚後五年，周晏持對待她還跟以前沒有區別，這樣的感情實話來說，比杜若蘅原本認為得 要深一點點。這三年裡極為偶爾的夜深人靜時杜若蘅也曾夢到過周晏持，當然全都是噩夢，夢見他沒了她過得比以前更開心快活，一會兒是緋聞遍地，一會兒又是新 的美人嬌妻。

所以今天上午周晏持坦白這三年的處境時，杜若蘅其實有點驚奇。

下午兩點杜若蘅才離開景曼。遠遠就看見周晏持還等在公園外面，手裡握著一杯咖啡坐在長椅上。

杜若蘅等走得近了，問他什麼時候回t城。

她跟他晃了晃手裡的電話：&ldo;張雅然給你打電話，一直都是關機狀態，剛才催問到了我這裡，她可能確實很著急。&rdo;

周晏持直接說沒什麼事，不用理會她。

杜若蘅瞧了他一眼，忽然似笑非笑：&ldo;知不知道有時候你的作為還挺讓人受不了的？碰上你這種老闆，張雅然背地裡不扎你小人都算她厚道。&rdo;

周晏持說：&ldo;我什麼作為你說說看。&ldo;

杜若蘅說得很乾脆：&ldo;目中無人，剛愎自用，狂妄，傲慢。獨裁，暴政。&rdo;

這幾個詞彙讓周晏持消化了好一會兒，他才開口：&ldo;如果你想讓我改的話，我可以改。&rdo;

杜若蘅詫異看他：&ldo;跟我有什麼關係。這都是你自己的毛病。&rdo;

她去超市買了幾瓶酸奶，到了傍晚時分回家。周晏持一直跟在她身後，代為結帳的時候被杜若蘅冷淡地盯了一會兒，然後他收了手。他跟著她一路到了家門口，杜若蘅開了門之後把他擋在外面：&ldo;你今天回不回t城？&rdo;

周晏持表示不回。

&ldo;那就去住酒店。&rdo;

他微微低頭看著她，背著走廊的光線，勾勒出一個成熟男子的身形輪廓。目光很平和，洩露出一絲溫柔意味，輕聲問她：&ldo;我住在這裡行不行？&rdo;

杜若蘅說：&ldo;你想得美。&rdo;門已經砰地在他眼前關上。

杜若蘅給自己煎了塊牛排，這是她最近的拿手菜色。房間中全都是食物的香氣，等她品嘗完是在兩個小時之後，外面早就沒了聲響。杜若蘅走過去，從貓眼往外看了看，周晏持仍然等在外面，一直沒走。

他聽見了她的腳步聲，偏過頭來，隔著門板跟她對視。然後叫了她一聲蘅蘅，聲線緩緩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