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瘦猴往營區深處走去,途中向楊浩簡略說明:“咱們營相對於別營有些不同,乃是奇襲營,擅攻射,配輕甲戰馬,歸姚校尉直領。營中原有一千二百人,現在是特殊時期,兩個月後姚校尉將從新兵中挑選身懷奇技者以擴此營,你既是姚校尉考較過的,得以直接入營,以後就是咱們奇襲營的一員。”
蕭珏將點燃的火摺子隔岸扔到船上,那支離破碎、血跡斑斑的烏蓬小船立刻燃燒起來。熊熊的一團火光映得水面發紅,船上的血不停地滴落在水中,江水奔流,翻著卷兒將那船上的紅與水中的紅都一併帶走了。
她的一名親隨也永遠地留在了那船上。
轉過頭抱起景晨踏上了蕭涵特意找來的馬車,轉道林中,又一路疾馳南下。
“跑了一人,咱們的行蹤怕是要瞞不住了。”蕭珏頭靠在車廂壁上,閉目,沒頭沒腦地說了這麼一句,又沒了下文。
下過雨後的道路泥濘,馬車顛簸,蕭涵將景晨半摟在懷,以固定她的身軀。
蕭涵沒吭聲,他知道她在擔心什麼,行蹤暴露其實是遲早的事,他早已料到。
筋疲力盡時,他也無聲自問,自己憑著一時頭腦發熱,踏上這條生死逃亡之路,以自己的生命以及族人的安危作賠,為了懷中這個人,是值得還是不值得?她甚至,根本就不記得他了。
然而思緒千迴百轉,理過一遍又一遍,他還是覺得自己無法袖手旁觀,倘若時光倒轉,他還是會做出同樣的選擇。
而蕭珏,可能付出的還要更多,她已有家室,京中有夫,有女,有兒,一不慎,便是夫離子散,為了友情與義氣,她是否也在心中不停衡量著得與失,對與錯。因為於家於族 ,他們其實已經有罪。
可是蕭珏行事永遠都是那麼出人意料之外,一柱香的功夫過去,蕭珏突然又出聲道:“十天,再多十天時間,我們就能到南疆了,只要入了墮林邑,一切安矣!”
聲音儼然又恢復了輕快。
蕭涵沉默了一下,抬頭也露出一絲微笑,配合著她:“墮林邑究竟是什麼地方,讓五姐這麼有信心?”
蕭珏臉上梨窩又現出來,“這事兒說來話長,早年先皇覓得一位世外高人來宮中教習景晨武學,那人是個怪人,瘋瘋顛顛地揹著先皇硬逼著景晨與我拜她為師,說是江湖規矩,我們本是不肯的,奈何她委實太過厲害,勾起了景晨對江湖的興趣,便允了。師母教授我們五年離開皇宮後不知所蹤,年滿十五歲後我出京遊歷,途經南疆時碰見了師母,被她硬拉著去了墮林邑跟老毒王鬥毒,在那裡一呆就是三年,那時候我才知道她就是赫赫有名的天山雲老。景晨中的毒我沒有辦法,這世上除了師父,大概就只有墮林邑樊氏精通此道了,師母行蹤不定,因此墮林邑成為首選。另外還有個原因,墮林邑那地方是化外之地,遍佈參天的密林,林中每日必雨,高溫溼熱,三步一毒,常人有進難出,軍隊亦難克之。”
聽了這番話,蕭涵才覺著心中略定,不像之前一味盲目的跟著蕭珏跑時,那種對目的地一無所知的感覺很容易讓人體會到焦慮跟絕望。
“每日必雨,世上竟還有這樣奇怪的地方,墮林邑如此兇險,我們焉能全身而退?”
蕭珏哂笑,“十一郎,眼下我們還有退路麼?”
蕭涵想了想,也搖頭失笑。
那之後,追殺他們的人馬與日俱增,一副誓不罷體的樣子,幸而皇帝似乎不想要景晨的屍體,導致那些暗衛動起手來頗有些畏手畏腳,才讓蕭珏兩姐弟不至於無招架之力。饒是如此,南疆之行亦是愈行愈艱。
紙包不住火,蕭珏與蕭涵遠在千里之外擔心蕭氏族人的安危,這邊皇帝的雷霆之火卻想要將蕭氏一族焚燒怠盡。
她首先將蕭敏居、蕭敏蘭兩姐妹以“欺君之罪”收押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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