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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對東寧巫族恨之入骨,卻不明白目前明明景王一方人多勢眾,士氣高昂,強援又將至,今日哪怕要將東寧巫族盡滅在此亦並非不可能,雲老卻要在這關鍵時刻主動提出撤軍的建議,讓覽荇大搖大擺地離去,整件事看起來並不像是景王授意,更趨向於雲老私人在賣一個天大的人情給東寧,思及此,樊詢的面色愈發難看起來。
雲老微微一怔,目光一閃,轉瞬又是那一副無限悲天憫人、心懷蒼生的模樣,道:“唉,毒王是有所不知,開戰至今,舉國已是伏屍千里,滿目瘡痍,都是聖乾子民,又何苦要趕盡殺絕呢?追根究底,這場戰事也並非東寧之錯,得饒人處且饒人吧。”她的話點到即止,頗有些高高掛起的意思,獨留樊詢滿懷憤懣與惆悵,在原地磨牙不已。樊珂亂中將昏迷不醒的揭桑從屍體堆裡抱了出來,拓磨部首領邏炎剛剛從八卦陣中死裡逃生便看見了形同死人的揭桑,一時老淚縱橫,亦步亦趨地緊緊跟著樊訶,屢次想從她懷中將兒子接過來,可看到他身上尚未撥出的箭矢,又怕加重他的傷勢,她們來到毒王身邊,看到她那副陰沉至極的表情,彼此望了一眼,均不敢在此時去打擾毒王,樊訶咬了咬牙,轉身去找毒王谷的族人來為揭桑處理傷情,邏炎做為揭桑的母親,兒子跟在毒王跟前受了重傷,她除了期許與擔憂,根本就不敢追問更多。
雲老風度翩翩地與孟緋一道率先離開戰場,來去如風,她又怎會向樊詢明說,放東寧而去正是景王之意,這是景晨為制約南疆而精心設計的不解之局呢?
不論景王個人對東寧巫族有多反感,恨到何種地步,自始至終,她都未打算將東寧滅族,這便是帝皇之術,精於制衡。
景王曾做了二十餘年的太女,自幼受先皇精心教養薰陶,權謀之術早就爛熟於心,流於骨髓,只是為人不夠狠厲,否則這天下早在二十三年前便已是她的囊中之物,若非志不在此間,又何來這乾景二十三年的一場浩劫。
逆鱗不可揭,皇帝卻恰巧觸犯了她的底線,雲老的嘆息尚未溢位便散盡在風雪之中,也不知是為誰在惋惜,為誰感慨。
敏王投降在先,眼睜睜看著東寧軍有條不紊地撤退,心中不是滋味,後悔自己降得早了,或者說根本不該降,而是像覽荇這樣無損尊嚴大大方方離了去,可這世上沒有後悔藥吃,既然已經降了,她便無法再離開,只能滿懷忐忑得等候發落,去面對暫時還猜不透的結局。
各軍依序陣列,西澤軍最前,商家軍與蠻夷軍並列左右,而燕中軍做為降軍,則有些畏縮地布在最末,而後一同冒雪返京,果然在半道上與姚清夏、商沛興祖孫倆相遇,姚清夏做為幾人中最年輕的主帥,大大方方地與其他幾軍中身經百戰的主帥相談甚歡,意氣風發,與敏王姚雁君再遇時,也僅僅是雲淡風輕地一抱拳,彷彿之前兩人在江北一路相殺不死不休的種種都是過眼煙雲,大氣之風堪比其母。
而他的母親,此刻正心急如焚地穿廊過棟疾步行走在皇宮內苑中,攻破一座皇宮的城防,她用了史上最短的時間,這其中游氏族人可謂功不可沒,直到襄王軍接手了皇宮外圍的城防,遊具頃依然帶著族人牢牢把守住她們所發現的每一條暗道以防止皇帝帶著景王之女逃出生天。
永興都護府的府兵在與景王親自指揮的襄王軍較量中付出了傷亡慘重的代價後,餘兵繼宇文一族之後果斷地投誠,為邀功不惜臨陣倒戈瘋狂撲殺同一戰線的禁衛軍,唯一不肯降的禁軍首領邱興德帶著少量禁衛朝深宮處敗走,景王與蕭珏刻不容緩地親自追擊入宮,穆君、藥葛氏、僕固氏以及蕭涵一同隨行。
姚清夏與商沛興親自帶兵前去接應樊詢等人時,聽聞母親已經進宮的姚江漫與姚四郎兩兄弟也率己部各兩千士卒迫不及待地緊隨其後跟了去,他們的本意是想第一時間是見到素未謀面的小妹,同時親身參與到營救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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