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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溢位一絲諷笑,道:“阿頌,給總管抬座!”他一出聲,那憤而摔冠的男子立即整色,重新端坐於商穆下首。
李煜安連道不敢,商穆卻正色道:“總管大義,對我闔府有大恩,豈能讓你跪著說話?”
說話間,阿頌已經於堂中左側靠門邊置了矮几與涼墊,李煜安見推辭不過,這才道了謝移步到矮几後跪坐下來,略斟酌了下道:“奴已脫出宮廷,本意是改名換姓隱居西澤,終生不再過問世事,現將真相稟告王君,乃是受良心驅策,往事於奴皆已灰飛煙滅,請王君不要再稱奴為總管,今日奴去後,還請王君慈悲,權當奴已死去了罷!”說著便再次下拜。
商穆抬手剛要說話,門口處卻走近一名佩刀侍衛,立定在門口,商穆望向他,微抬下巴,“微雲,何事?”
微雲抱拳道:“稟王君,門口來了一個小兒,說是這位娘子的徒兒……”說著探究的眼神掃過李煜安。
李煜安聞言大震,倏得將頭轉向微雲,又望向商穆,神色緊張。
商穆道:“既是祥安的高徒,微雲便領他去園子裡玩耍著,不可慢待。待此間事了,祥安再去領了孩子返家,可好?”後面半句卻是向著祥安說的。
李煜安只好道:“如此就有勞公子了!”
微雲道不敢,抱拳去了。
微雲走後,商穆復又向李煜安道:“既是你所願,豈有不從之理?如此,我便不再稱你為總管了,不知你改名換姓後如何稱呼?”
“李煜安。”
商穆點頭,“煜安,說起來,你也是被牽累才被迫遠離京城,你知道如今我們昆蒙與朝中那位已結成死仇,戰事一起,便沒有迴旋的餘地,天下必然會亂上一陣子,你如今身邊有了愛徒心生牽掛,何不覓一安穩之所,不一定非要隱居才能脫離是非。你可以到薊滿去,我可保你師徒一生安好無憂。”
李煜安搖了搖頭,伏地叩拜,“多謝王君美意,只是煜安祖籍西澤,如今歸根,便想收心於此,做一尋常百姓足矣。西澤與昆蒙同氣連枝,郭都護將強兵悍,煜安相信她能護得此方平安。”
商穆道:“既如此,我也就不勉強了,但是你於我家的大恩,商穆此生難忘,他日你若有所需,可直上西北,昆蒙的門戶將隨時為你敞開。阿頌,取金五百兩相謝!”阿頌應諾。
商穆見煜安張嘴要辭,連擺兩下手,“煜安千萬莫辭,你若要在西澤紮根,也需要一些本錢的,只當是我的一點小心意,不足掛齒。”
李煜安低頭略作思索,便也未再推辭。
商穆見她隱隱有些心不在焉,略一思索便明瞭,道:“煜安可是牽掛令徒,不若我們同去園子裡看看,令徒小小年紀敢於找上門來,可見心思純孝,膽色過人,我也想見一見他。”
李煜安謙虛了幾句“哪裡哪裡”,心中卻很甜蜜,眼脹鼻酸,她活了幾十年,頭一次體會到被人牽掛的滋味,怎能不視若至寶,珍而重之?
李煜安是見慣富貴的人,心中又牽掛相傑,是以對遊園並不十分有興致,而以商穆為首的景王夫君們乍聞妻子未亡,心中早已千般盤算急於部署,因而眾人一路未多話,穿廳走廊,直接尋人而去。
園子是以水為主的佈局,亭臺樓閣依勢而建,不拘於形,湖泊上多橋,想必是西澤多雨的緣故,兩岸廊堤綿延。正是荷花將謝未謝的時候,一入園便聞到一股沁人心脾的雅香。
李煜安急於在花木叢中找尋相傑的身影,未見其人,反而先聞到幼兒的嬉笑聲。
商穆眾人皆一副瞭然的模樣,轉向而入一處翠竹林,曲徑通幽,峰迴路轉便又是另一番不同的景緻,然而乍然所見卻讓眾人萬分訝異。
才一歲多的姚清源像小猴一般手腳並用抱住相傑的腿,蹭蹭地要往他身上爬,四歲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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