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部分(第1/5 頁)
能途經大部分西域國家,相比於穿行西北的荒漠和草原,西澤成為了商旅出入聖乾貿易往來的首選。儘管它有著大片不適合居住的沼澤地和惡劣的自然氣候,仍擋不住它做為經濟要塞而強勢地存在。
拜薩做為西澤的主城,位於西澤中部,城主餘奕唯,其身後的家族累累經營幾代,曾是聖乾最成功的皇商,大到戰時督造兵器收集糧草,小到宮內衣物的織造,無一不涉,但因早年政治站隊時餘奕唯將膝下嫡長子餘懾嫁予了景王做側君,變相放棄了當時的皇次女,以至於皇次女登基後雖未一腳將餘家踩死,也差不多置於雪藏狀態,戰爭伊始,兵器糧草這樣的肥差自然也輪不到餘家。
好在餘家在西澤根基頗深,專心經營海上貿易,加之與昆蒙往來密切,負責為昆蒙、西澤兩大都護府採辦,日子過得雖低調,舉族卻並不艱難。
相對於以藩王之身親領都護的景王,西澤大都護郭軒海則是個單純的軍人,出身布衣,本是個目不識丁的放羊女,從戰場上廝殺出一身軍功,為人耿烈,不善逢迎交際,這樣的性格做京官卻是不適合的,於是皇帝便放心地將她放到西澤,為她駐守西部門庭,因此郭軒海是聖乾唯一一個不是藩王的大都護。
郭軒海進駐西澤後,統率西澤各部守軍,將府兵用於屯墾戍邊,致力於將沼澤地變成肥沃的農田,她對於農耕有著超乎尋常的熱情,而對西澤的一應經濟事宜卻毫不過問,與餘城主各司其職,井水不犯河水。
令皇帝吐血的是,餘城主不只錢多,兒子也多,郭軒海進駐西澤三年後,與餘氏結成姻親,娶餘奕唯嫡次子餘恆為夫,與餘氏琴瑟和鳴,唯夫命是從。郭軒海從此便成了皇帝心中的雞肋,但以郭軒海無比粗大的神經來說,恐怕難以體會到聖心。
留鳳王姚清夏兵變之初,大軍南下,北庭都護府難以抵擋,皇帝曾發加急詔書,要求西澤大都護郭軒海派兵翻越天山山脈,攻擊昆蒙,以解北庭之圍,被郭軒海以雨季水多江水暴漲,天山處於化雪期難以翻越為由輕飄飄的拒了,一副天高皇帝遠皮厚不怕燙的模樣,大而化之地將西澤置身事外,百姓不見驚慌,繁榮一如既往。
李煜安在拜薩城外賃下一處兩進小院,不臨街,卻勝在環境清雅,院外還有一方小池塘,相傑尤其喜歡。沈至喬自願留下收拾院子,李煜安便每日帶著相傑穿街走巷、遊山玩水,一方面考察市情,留意有沒有適合做的營生,另一方面也是為了一償夙願,想要多多瞭解這個自己並不熟悉卻又血脈相連的地方。
這一日李煜安正站在拜薩城中一處橋頭買糖葫蘆給相傑吃,一輛六騎驃頭大馬護衛的蒼頂馬車從她身旁經過,李煜安無意中一瞥,竟透過被風揚起的車幔看見了馬車中人,頓時錯愕不已。
那隨行的護衛在錯身過後甚至還扭頭看了她一眼,眼神冷冰冰的。
李煜安只待愣了數息,便將相傑抱起來,提腳悄悄地跟了上去,相傑很知事,看到李煜安嚴肅的樣子,便連問都不問,只把頭埋在李煜安的脖子上,雙手抱緊了她,手上還掐著糖葫蘆籤兒。
李煜安根本不敢靠太近,直覺那幾名護衛殺氣重重,只遠遠地墜著,看見那馬車在城主府附近的一處大宅院門口停了下來,護衛駑馬上前揭開車簾,馬車中人便踩著馬凳下了車,匆匆進了宅門,雖只留給李煜安一個側影,卻再次肯定了她心中的猜測。
那名看見過她的護衛眼睛又朝她匿身的地方掃了過來,李煜安緊了緊手中的孩子,轉身快步離去。
那日回去後,沈至喬便發現了李煜安的異樣,異樣的沉默,心事重重的樣子。那之後的數天,也不再見她出門,鎮日裡守在那方小池塘邊上垂釣,一釣就釣上一天,卻什麼收穫也沒有。
沈至喬偷偷問相傑怎麼回事,相傑便說了那日的遭遇,沈至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