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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乞丐順著他視線看去，也合該他倒黴，正好一陣大風颳過，那塊皮晃悠了一陣，竟就這麼掉了下來，正好落在他臉上，嚇得他哇哇大叫，猴子般竄出老遠。

肖長離神色未變，蹲下來仔細觀察那塊皮。看肌理應該是女人的皮，暗紅血汙中有一個模糊的圖案，看不清是什麼。

肖長離拿了塊布將其包好，朝內堂走去。

&ldo;我的媽，你拿著這個做什麼?&rdo;小乞丐一臉噁心，不敢靠近他十步以內。

肖長離道：&ldo;你對這些事知道多少?&rdo;

&ldo;啊?&rdo;

肖長離看著大堂上&ldo;明鏡高懸&rdo;四個字，道：&ldo;有因才會生果，堂堂一縣之衙，不可能任由魍魎橫行。&rdo;

小乞丐撇撇嘴：&ldo;都說新任知縣以前是個很厲害的大官，原來不止愛破人的案，還愛破鬼的案。&rdo;

口中戲謔，他還是很配合得說了不少，肖長離邊聽邊走，來到內院放好包袱細軟，小乞丐才從前任知縣如何不是個東西說到了事發那天晚上，只是站在門外不敢進來。

前任知縣紹遠端，就是死在這間屋子裡。

&ldo;這個邵遠端在外頭有宅子，平時個把月不升一回堂，事發那天竟然在縣衙呆到大半夜，也不知在做什麼。我懷疑啊就是被鬼催的，他在公堂上活活打死了一個女人，一定是那個女人陰魂不散，把他勾到這裡，然後殺了他。&rdo;

&ldo;細說。&rdo;肖長離收拾著，來了一句。

小乞丐知道他是要聽那個女人的事，又不敢走近屋子裡來，就扒在窗戶上滔滔不絕：&ldo;說起那個女人也是奇怪，平時不出門不見人，也不知是哪裡來的。自從她一來村裡就生了疫病，死了好些人。理所當然的大家都懷疑她，將她綁到了衙門。邵遠端這個草包哪裡會審什麼案子，見問不出什麼就想屈打成招，結果就把人給活活打死了。&rdo;

肖長離拂去桌上的灰塵，還能看到星星點點的血痕。

小乞丐瞥了一眼，道：&ldo;就這張桌子，據說當時邵遠端的頭就放在上頭，腦漿子流得稀里嘩啦。哎，你真不怕?&rdo;

肖長離道：&ldo;未行不義之事，何懼鬼神之擾。&rdo;

小乞丐撇撇：&ldo;你們這些當官兒的，就是會說場面話。&rdo;

此時一個衙差縮頭縮腦過來，惶惶四顧：&ldo;我說大人吶，您怎麼到這來了?劉縣丞他們已經到了，在宣化坊等候大人……&rdo;

&ldo;讓他們去正堂。&rdo;

衙差臉色一變：&ldo;那……那裡可去不得……&rdo;那幾個死了的衙差的屍首當時都是堆在大堂裡的，別說沒人敢審案，連報案的都沒了。

&ldo;青天在上，律法錚錚，何懼鬼神?&rdo;肖長離沒再聽他絮叨，兀自整理衣冠，前往大堂。小乞丐看著他的背影若有所思，身手麻利得翻牆走了。

肖長離在堂上等了良久，劉元直等人才來，皆是臉黑帶怨，又不好直說出來，在一應公務上都是對答敷衍，只想著趕緊完事離開。

不過看肖長離板正無波的神色，他們都知道無人壓在頭頂終日自在逍遙的日子算是到頭了。而且，很可能比起以前更難過。

肖長離給他們委派了任務，整修縣衙招集下人，要在三日之內讓這地方從鬼屋恢復成縣衙該有的樣子。

幾人雖是忌憚但不好違抗，想先找些工匠將縣衙翻修，不想縣中竟無一人敢來。劉元直回